下的血紅,仿佛讚禮的悲歌。他搖晃著、痛苦著、迷茫著,一步步走出了那複雜的通道。
直到走出了地道的出口,站在那光與暗的交界,那具迷茫的身體才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他抓著散亂的頭發,嘶啞森冷的嗓音慢吞吞地帶出自己的名字。
“公、孫、諶?”
他抬頭,那凶戾的視線紮進顏如玉的身體,仿佛回到了當初,那滔天的恨意與凶煞流露於表,伴隨著白大佬的步伐逐步逼向顏如玉。
僅僅是兩步,就足以讓他掐住顏如玉的脖子,“真是有趣,為何回想起當初,我會覺得聽到過你的聲音呢?”
那低低呢喃,像是情人絮語,又更似扼脖的殺氣。
舊地重回,看著那記載著他最狼狽不堪的靈髓池子,白公孫諶的腦中有一閃而過、本不該存在的記憶,雖然隻有一瞬……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玩味地打量著顏如玉。
隻那止不住的狠戾越發凶猛,迫得顏如玉闖不過起來。
黑大佬麵無表情地拍下白大佬的胳膊,冷靜地說道:“先前的推測有誤,如果這裏是靈髓的產生地之一,那藍葉舟隨時都可能進來。”
白大佬森冷地說道:“那又如何,來便殺了。”
顏如玉斂眉,藍葉舟的厲害之處不在於他的修為,而是在於他乃是牡華天宗的宗主。隻要他還在牡華天宗,他就幾乎是無敵的。整個牡華天宗都為他所用,所有的陣法都隨他心而動,就算真的殺了他,他也有法子重新複活,藍葉舟在原著中對大佬來說是個不小的勁敵。
顏如玉:“這些靈髓……如果是靈根的另一種展現形式,那靈根的存在,究竟是好是壞呢?為何靈根會有所挑選,隻出現在部分人的身上?而要將靈根剝離,難道隻是抽出脊椎就成了嗎?如果這麼簡單,我不信這麼多年沒有任何一個修士發現這點。”
攻擊的方式千奇百怪,難道這萬萬年間沒有任何一人想出將人骨頭剝離的法子?如果這麼簡單,那早就隱秘布天下了。
黑大佬緩緩說道:“靈根的存在與否,是否存在著挑選,目前不可得知。不過牡華天宗和入夢來手中掌握著的隱秘,遠比其他的門派要多上許多。”
顏如玉不經意地看了眼那池水,感覺到湧動的饑餓後,連忙又移開視線。
白大佬掐著他的下巴又將他轉回來,“還是餓?”
顏如玉謹慎地說道:“我覺得,顏輝他們盯上我,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他現在都覺得自己不正常,哪有人莫名其妙對那種東西起了饑餓?
這左右看去,兩位大佬半點都沒有反應。
顏如玉痛苦地捂臉。
白大佬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都進了這裏,隻看這地方怎能夠,還是再探探其他地方。尤其是那所謂的獻祭大陣究竟是什麼模樣。”
他一指頭彈在顏如玉的腦門上,將他從萎靡中拖了出來。
說是要查,其實那也不難。
因為那池子除了上麵持續不斷、以著極慢的速度滴落靈髓外,還另有一個小小的豁口,也在用緩慢的速度溢散出去,隻是涓涓細流,不知通往何處。
有兩位大佬在,追蹤那走向很是容易。
顏如玉隻覺得自己騰空,就離了那地道,整個人站在高空上。白大佬冰涼的手指在顏如玉的眼前擦過,很快顏如玉也能看到他們所窺見的東西。
那涓涓細流蜿蜒滑動,盡管速度極慢,卻在地底繞著整個不知山處上下來回,最後的一筆勾勒回原處,是一個完整的圖案。隻是極其晦澀複雜,他短暫看上幾眼,都覺得眼睛刺痛不已,顏如玉猛地移開眼睛,喘氣說道:“……這就是那道獻祭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