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

顏輝笑得很溫柔,聲音輕輕的,一如當年與她初見,訴說著曾有的親昵。

“好靈兒,你說笑了,殺你的人,怎麼會是我呢?”

龍丘靈:“哈哈……嘔,咳咳咳……你個,沽名釣譽的……孬種!你,喜……”

“住口!”

顏輝的臉色驟變,那溫柔之色仿佛隻是假麵。

龍丘靈已是半殘,在驟顯的威壓下,整具身體都痛苦不堪,她卻是不管,“……你可以攔,得住我,卻攔不住……他的誘.惑,大日……既然說他,無罪,那我……也認了……可他的存在,依舊是,禍害……若非……你們貪心……”

她拚命咳嗽,七孔開始流出血。

顏輝的威壓不降反升,壓迫得她的內府都瀕臨破碎。

顏輝:“靈兒,這些話,可莫要亂說。這隻不過是為了仙門的基業罷了。”

“他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發瘋萬萬年所奢求的東西,全都是假的,假的……沉醉夢中不願醒,報應,真是報應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發狂大笑,在最後如回光返照般吐出那段意義不明的話,然後便徹底癱軟下去。

軟成一灘爛泥。

顏輝在憤怒到了極致時,徹底震碎了龍丘靈的經脈內府,將體內的一切都攪成碎片。

他閉了閉眼,然後伸手從懷裏取出來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背剛濺到的血。然後將髒帕子丟在龍丘靈的臉上,輕輕地說道:“靈兒,雖然公孫諶殺了你,但是仙門為了維護與公孫世家的關係,還是得忍辱負重,讓你就這麼白白死去……”

門外的顏虹剛剛推開門,聽到這番話時,如墜冰窖。

在他身後,剛剛趕過來的藥修不知所以然,正要探頭往裏麵看。

“晦氣。”

在聽到顏如玉所說的事情後,白大佬無謂地說道:“本來想去殺了她。”

這是入夜後的亂葬崗,顏如玉再一次窩在白大佬的懷裏當抱抱熊,聞言:“……那白日殺,和晚上殺,究竟有什麼差別?”

龍丘靈的死雖然讓他有些悵然,但要說真的難過痛苦,卻是半點都沒有。

顏輝龍丘靈與他,終究隻是熟悉的陌生人。

白大佬:“我便喜歡偷著殺人,你不樂意?”

顏如玉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卻也隻能無奈點頭:“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大佬確定是留手了?”

白大佬挑眉。

顏如玉訕訕地說道:“睡前才聽說這個事,整個碧落主峰都戒嚴了。然後十七哥說,以你的分寸,至少龍丘靈會拖到夜半。”

他還琢磨著這夜半是怎麼回事,原來是留著她的命到半夜去殺。

這……

黑白大佬在這件事上還真是有共同語言哈。

白大佬淡淡地說道:“殺與不殺,有何區別?橫豎她現在死了,這罪名怎麼也會落在我的頭上。”

顏如玉沉默,這也是他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反應。

如果白大佬已經留手,可龍丘靈還是死了……那人是誰殺的?顏輝?

可是在外界的人看來,龍丘靈是和公孫諶起了衝突才重傷,傷重不治而死,豈不是正常?這桶髒水就赤.裸裸地潑灑在他們的身上了。

當時顏虹也在場,顏如玉不敢想象眼下大哥會是什麼心情。

在睡前沒有等來顏虹的身影後,顏如玉就已經有點不安。如龍丘靈死亡這種大事,本來應該立刻召集所有人前往碧落主峰,可是除了有個仙侍來告知此事外就沒有半點消息,這怎麼看都不大對勁。

白大佬抓著他的下巴,跟玩貓貓似的,懶洋洋地說道:“顏輝出現的時候,他的手裏抓著玉瓶,裏麵承載的就是靈髓甘露。他從一開始就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