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他甚至將鋪好的被褥都翻出來檢查,逐步逐步摸了過去,生怕裏麵縫進去什麼硬|物。

整整兩刻鍾的大搜查,顏如玉顆粒無收,什麼都沒發現。

他頹廢地將東西全部都整理回去,嘀咕著說道:“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有?”難道這個幻境是無解的不成?

公孫諶閉眼,是呀,怎麼會有無解的幻境呢?

除非這個幻境,從一開始就不單單隻有一個清醒的人。

顏如玉要出去的時候,公孫諶淡淡地說道:“今夜,你也不要走。”

顏如玉的背板一僵,“好。”

他邁出腿,身後又是一道低低的嗓音。

“不許打地鋪。”

顏如玉的路被堵死,訕訕出去。

一日,兩日,三日……

顏如玉有些恍惚,他趴在公孫諶的懷裏醒過來,溫暖的懷抱擋住了外麵的寒意。

他們居然在這幻境裏度過了三個月,而且幻境裏的時間,已經到了冬天。顏如玉有點畏寒,黑大佬明明是冰屬性,卻熱得讓人眷戀。

顏如玉窩在他懷裏都舍不得起來,太暖和了。

等不得不起身的時候,顏如玉打著哈欠,才慢吞吞爬了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不對勁。

他在暗室的時間越來越多,在公孫諶的身旁待的時間越來越多。

“如玉,黑。”

“如玉,陪我。”

“如玉,想你。”

“你走得有些久……”

那些短短、淺淺的字句,與溫暖的懷抱一起,將顏如玉死死擁緊,難以掙脫。

但是這天太冷了,他又太困,他懶懶地看著暗室的夜明珠,將一閃而過的念頭壓下。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連著幾日下雪,顏如玉開始忙活著將堆好的小雪人弄進來給公孫諶看。畢竟黑大佬出不去,顏如玉隻能一一靠著行動,讓黑大佬感受到外麵的世界。

堆好的三個小雪人放在桌上。

第二天起來,白大佬的那個小雪人就融化了。

顏如玉有點可惜。

他出去外麵取食物的時候,才發現都下雪了,泡在養花的水缸裏的小鯨魚居然活得好好的。

顏如玉屈指敲了敲腦袋,他怎麼會忘記這裏養了隻小鯨魚呢?

而且都下雪了,這水缸居然還沒凍起來?

顏如玉好奇,他停下動作,蹲在水缸邊看了半天。發現有人在看,那條小鯨魚慢吞吞地往上浮,然後突然滋水噴了他一臉,口吐人言:“今晚子時三刻,過來找我。”

顏如玉:“……”

鯨魚都會說話啦?

隻可惜小鯨魚說了這話後,就再也不理顏如玉。

顏如玉看著正怡然自得遊泳的小鯨魚,不知為何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公孫諶。

他自顧自回了屋,一日如常。

隻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一反常態地將自己塞進了公孫諶的懷裏。

公孫諶抱著他,安安靜靜地說道:“如玉,怎麼了?”

他開始會與顏如玉說話了。

顏如玉斂眉,這不該是好事嗎?

為什麼他總是覺得有點怪異?

顏如玉:“覺得冷。”

公孫諶翻身壓在顏如玉身上,“我會讓你暖起來的。”他吻住顏如玉的唇,手指往下與如玉的緊扣在一起,光是那體溫相貼的感覺,就足夠顏如玉溫暖到想要流眼淚。

子時三刻。

顏如玉悄然睜開眼。

他沒有睡著。

要等公孫諶睡著並不容易,他很淺眠,也基本上不怎麼睡覺。有時候他剛睜開眼,就感覺到大佬盯著他的視線,那仿佛時時刻刻都是清醒著。

不過偶爾他也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