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藍葉舟的年歲看起來微妙有點不同,牡華天宗也是。
但是……
黑與白對視一眼。
夢獸渾然不知它的話透露出多大的危險。
它自述那是一條不該存在的時間河流,隻是在某個瞬間被意外重新打開……可在素白公孫諶的過往,那些事情基本上完全相同。
顏如玉被獻祭,藍嵐騙取了靈根,公孫諶埋在不知山處,靈池為其重塑靈基……
素白公孫諶冷笑了一聲,陰鷙的眼神看向昏睡的顏如玉。
“他怎麼不將那些人全都恁死?”
這是個出乎夢獸意料外的展開,這……
它小小聲地說道:“那時候的‘他’是不同尋常的,是有現在的他過去,才勉強維持了足夠的人性。如果沒有這個因素的話……”
那“他”隻會更純粹,更淡漠,壓根不會關注世間的一切。
“錯了。”
漆黑公孫諶慢吞吞地說。
此事可以說與他無關,因為他已經避開了那會發生的時間。可更是因為旁觀者清,所以他看得明白。
“如果按照瘋子所說,除了少許不同,一應事情的變化都是相似的。那條線發生的事情,在瘋子身上也必然發生了。”
漆黑公孫諶冰涼的語氣讓夢獸小鯨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那不應該……”
它喃喃自語。
如果……如果“他”帶來的威壓,真的與那東西相同,那已經溶於天地間的“他”怎麼可能還擁有著人性!
素白公孫諶古怪地笑起來。
“你說得沒錯。”
他拖長著嗓音,幽涼地說道:“如果當年不知山處隻有我的話……那又是誰能操控靈髓,剝離駁雜的靈根?”
畢竟牡華天宗將靈髓弄出來時,可從未想過將它們再分開過。
他們也沒有這能力。
“那便是下一個問題了,”漆黑公孫諶清冷地說道,“你又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小鯨魚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皮緊了。
…
顏如玉好困。
他困得懵逼,感覺連意識都發僵,泡在了軟綿的水裏。
香甜的味道讓他身體的某一部分非常快樂,他甚至滿足於此,不願意睜開眼。直到那味道漸漸退去,冰涼與炙熱循環往複,最後覆蓋住身體的便剩下令人舒適的溫暖。
他不再忍受,掙紮著從夢裏醒來。
說是夢,其實顏如玉什麼都想不起來,隻感覺那應該是個美好的夢境。畢竟他在夢裏好像吃到了非常美味的東西,等他勉強睜開眼的時候,還忍不住回味那味道。
他半睡半醒地翻了個身,覺得背部有點硌得慌。
顏如玉受不住坐了起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還沒睜開就軟著聲說道:“藍,不要拽著我的袖子。”
這袖口沉甸甸的一坨,謔,讓人連胳膊都抬不起來。隻有小鮫人喜歡大半夜爬他的床睡覺。
“您叫錯人了,我不是藍。”
這聲音可熟悉了,顏如玉睜開眼,藏在他袖口的不是小鮫人,而是一尾鯨魚。
顏如玉沉默了半晌,“這裏是哪裏?”
他且聞著,人已經開始打量周圍的地方,隻是越看越熟悉。
夢獸訕訕地說道:“不知山處。”
熟,可真熟。
能不熟悉嗎?
他剛剛還從中遭受了一回痛苦的磨難,隻是意識有些朦朧,記不清楚全部的事情。但唯獨有一點,他記得異常清晰……他看到了公孫諶。
顏如玉按住眉心。
而他自己在那一刻……似乎完全失去了控製,變作了……變作了另外一種奇怪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