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勇敢地抬頭,“你們兩個說錯了,如果在這裏有誰比你們還有資格追討無辜與可憐的生命,那隻有顏如玉。”

顏如玉倏地對上兩雙布滿寒霜的眼神,悲從中過想要將小鯨魚給掐死。

黑白大佬的眼神緊盯著他,尤其是白大佬發出了無情的嘲笑。素白公孫諶勾唇:“那正好,我也洗耳恭聽。”

顏如玉:“……”

他要從哪裏掏出來啊!!

小鯨魚慢吞吞地將自己挪在幾個人的中間,正好擋在了顏如玉和黑白大佬的前麵,“你們難道就不好奇,你們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共存在一處的嗎?你們本就是一條時間上的過去與未來,你們在一起碰麵的時候,曆史長河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可是偏偏你至今都沒有遭受過任何的磨難,安安穩穩地肆意變更曆史,就不曾想過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顏如玉一把捂住了小鯨魚的嘴巴。

莫說了,他已經感覺到白大佬的殺意了。

隻是之前是衝著外麵的人,現在是把小鯨魚都大卸八塊都止不住的惡意。

小鯨魚仰頭蹭了蹭顏如玉的手。

黑大佬若有所思地看著小鯨魚,現在這夢獸在他們麵前表現得懦弱卑微,但此刻表露出來的口才與膽量與之前截然不同。

究竟是被如玉的魅力所俘虜,還是從一開始的那一麵就是在偽裝?

顏如玉:“它所說的事情,一直也是我所擔憂的事情。”

他的聲音輕輕,在此刻燒得荒蕪的伽羅山,不知為何顯得格外縹緲。

“不過在最近,似乎有了一個答案。”

顏如玉扒拉過自己的頭發,手指有些顫唞,隻是那輕微的幅度藏在發根下,並不為人所見。他將自己曾經看到過的那個故事娓娓道來,將他在藏書閣所見也告知黑白兩個大佬。

顏如玉:“我曾經以為這是我活過的第二段人生,隻是眼下看來……或許已經循環了不止一次。”

他之前一直都被曆史長河滾滾向前這說法遮蔽了雙眼,忽略了另一個可能,直到他穿過靈氣風暴看到了另外一條時間線……

顏如玉不認為那條時間線是假的。

那過於真實。

那瞬間降臨的死寂漠然,如同之前的一再重複。

如果那都可以作假,那先前顏如玉所體會的一切豈不是也能當做是缸中之腦?顏如玉:“如果那也是真的,隻不過是某條被廢棄的時間,那或許就有了答案。”

什麼答案?

那答案,一時間顏如玉都說不出口。

直到黑大佬冰涼的嗓音響起。

“虛隻寵愛一人,讓世間萬物都為之生為之死。萬物貪婪,將其埋入底下,剝奪了他的能力。如果此子重歸於天,亦或是虛將醒之日……”

“又或者,虛壓根不會醒來,隻不過……”

顏如玉喃喃的話阻止了黑白大佬的話,“隻不過,隻要我被獻祭,就永遠都不可能阻止公孫諶的悲慘命運。鮫人會滅亡是宿命,公孫諶會遭受一切痛苦折磨,在浴火重生後墮.落成殘酷修羅……最終……”

那也是宿命。

顏如玉張了張口。

他明明不知道原著的結局,他明明沒有看到那裏。

但是在那瞬間,有什麼東西在那瞬間融入了顏如玉的意識,滾燙得仿佛是難以忍受的焰火。顏如玉挺直腰背,不許自己退讓半分。

他親眼看到了那個結局。

有形之物歸於虛無,無形之物徹底消逝,一切重歸原點。

通往毀滅的盡頭,全然純黑的死寂。

正是萬物皆休。

所以如果有重來,那究竟是誰的意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