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短時間內就不會再暴起第二次,那也是為何那女魔會慘死的緣故。
顏如玉站在冰冷的宮道內,感覺就連黑大佬的氣息也陷入了同等的幽冥中,讓他不由得擔心起來。隻是緊握著他的那隻手依舊溫暖,“走神了?”
黑大佬溫柔地說道。
顏如玉微眯著眼,忍下心裏的詭異煩躁,“總覺得這一次就像是給人耍著玩一樣。”莫名有種憋屈不爽的感覺。
黑大佬:“我有種感覺,這一次不會錯了。”
顏如玉和黑大佬十指相扣,挑眉說道:“你什麼時候跟三長老偷學了一招?這就能掐會算上了?”
黑大佬低低笑道:“你盡可試試。”
這宮道確實詭譎,就連神識外放的距離也多少被束縛,隻是這壓根難不倒公孫諶,尤其是在他身旁還有顏如玉與夢獸的前提下,所有的障眼法一概無效。
夢獸高高興興地拆陷阱,一邊拆還一邊笑嘻嘻地說道:“這些老掉牙的幻陣究竟是誰布下的,可惜可惜,有的還有點意思,但是半點用都沒有。誰現在還能被這種小兒科給欺詐……”
話還未說完,夢獸剛碾碎一塊陣眼,十幾個魔修突然倒栽蔥地砸了下來。
夢獸:“……嘖,原來還是有的。”
這些魔修奄奄一息,顏如玉確定他們還活著後就暫且不管了。
整座宮殿都仿佛沉浸在幻術裏,就連最不起眼的一塊石頭上都可能雕刻著幻陣,如夢似幻的地方讓人如癡如醉,一路走了過去,都不知道解救了多少個被困其中的魔修。
夢獸從最開始的吐槽到現在的無奈死魚眼,隻想揮舞著魚鰭將這些笨蛋全部抽醒。
顏如玉:“能布下這些幻陣的人,是為了守住這底下宮殿裏的秘密吧?”
雖然在夢獸的嘴裏這些幻陣都是異常簡單的東西,可實際上被困幻陣的還有不少是踏境的魔修,足以說明這些幻境的厲害。
隻是再厲害的幻陣都比不上本就是為此而生的夢獸,隻見它拆到後來直接不耐煩了,呆萌的鯨魚頭往上一頂,立刻將整具身體都撕裂開來,徹底融化成一頭詭譎怪誕的獸,當它露出真身的那一瞬,所有還活在底下宮殿的魔修都立刻陷入了異樣的睡夢中去。
它昂著碩大的腦袋,發出一聲悠遠亙古的吟叫聲——
啪嗒,啪嗒,啪嗒——
接連不斷的破碎聲響起來,瞬息整個宮殿都劇烈搖晃起來。
唯獨站在夢獸底下的公孫諶和顏如玉安然無恙。
顏如玉抬頭看著那頭龐大的獸,握著公孫諶的手複緊了緊,突然低低說道:“你其實,也忘記了。”
黑大佬低低笑起來,那清冽的嗓音柔和下來的時候,總是帶著詭異的溫暖。
“到底是瞞不過如玉。”
顏如玉驀然抬起腦袋,“你忘了什麼?”
他就覺得總有哪裏不對勁,不管是一直不出現的白大佬也好,還是現在站在他身邊的黑大佬也好,兩人都……
“如玉這話卻是錯了,你應該問我,記得什麼才對。”
顏如玉微怔。
夢獸的咆哮其實近乎鯨吟,聽著異常動人,卻裹挾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公孫諶聽著那悠遠的叫聲,淡淡地說道:“在踏足這無名之地的時候,我腦子裏最後的印象,是不知山處的雪。盡管那偌大的地方唯獨隻有一處落雪,但是好冷。”
他的口吻仿佛是在娓娓道來一個尋常的故事,卻讓顏如玉夢裏雲霧,弄不清楚。
不知山處?
黑大佬壓根不曾經曆過不知山處的事情,也從未被藍家那群瘋子卷入事端,怎麼還會留下被鎮壓在不知山處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