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想不起來昨夜發生的事情。她好像是在半夜子時的時候照了鏡子,也記得自己看到了鏡子裏的倒影,可是後麵發生了什麼?

蘇眉兒有點想不起來了。

她盤膝調息,內視了一圈自己體內的情況。

靈府意識海經脈和靈力都一切正常,運轉起來也無凝滯的感覺。

可為何她的記憶會缺失一小部分?

“蘇姐的身體如何?”

顏如玉在仙鶴背上落下,蘇眉兒就有所察覺。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儂我儂結束了?”

顏如玉苦笑著在蘇眉兒的身旁坐下,“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蘇眉兒睨他一眼,瞧著他脖子上鮮明的印記,忍不住呻.吟一聲,“就算你們關係好,卻也不必……”她想了想,比劃了一下顏如玉的脖子。

顏如玉微愣,他抬手撫上後脖頸,一瞬間就連臉龐都羞紅起來。

他稍顯羞惱,卻又無言。

“我沒……罷了。”

他麵上飛霞,嘴裏嘀嘀咕咕惱怒的小模樣,當即勾起了蘇眉兒清心咒的反應。她早就習慣,大咧咧伸手去拍顏如玉的肩膀,笑著說道:“你既然不知,那就說明他們兩個在私底下對你的態度是多麼獨占,就是硬要讓人不敢直視罷了。”

顏如玉氣得牙狠狠,“我說他們最近怎麼這麼別苗頭,原來……”

他忍了忍,不管是哪個人下手,那有什麼差別?

入了夜,是黑和白,這難道還分不清楚嗎?

顏如玉轉移了話題,“昨天晚上,蘇姐的確看到了什麼吧?”

蘇眉兒說到正事,人也嚴肅了起來,“不錯,我的確在鏡子裏瞧到了自己,隻是古怪的事,我能記住的東西並不多。隻覺得鏡子裏的人是我,卻又不是我。”

顏如玉:“昨夜蘇姐照了鏡子後,就莫名一直在說‘下麵’,而後莫名其妙又哼起一首古怪的曲調,異常詭異。“

蘇眉兒皺眉:“難道我被附身了?”

顏如玉搖頭,”十七哥並未在你身上覺察出這點,你暈過去後身體一應如常,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你提及的下麵,會不會是在說我們想要找的地方,其實是在‘下麵’的哪裏呢?“

風雪並未停歇,卷起的霜白將整座雪脈都沉沉籠罩在晦暗裏。風勢越大,霜雪越多,靈氣就莫名濃鬱起來。在素雪皚皚的雪地上,留下的一行淺淺足跡立刻就被掩蓋。留下,覆蓋,留下,覆蓋,這蜿蜒的足跡停留在一座山洞前,又徹底消失了。

仁善睜眼,喉嚨略顯古怪。

他身上仍舊是那件破舊袈裟,看不出半點利索的痕跡。隻見他掐指一算,不知在搗鼓著什麼,好半天才歎了口氣,“眉兒那家夥……罷了。”

蘇眉兒要是個聽話的德性,當年就不會抓住機會求她將她帶離南華大陸了。

隻是她如若能進來,便說明公孫諶和顏如玉也已經到來。

老和尚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來,“誤打誤撞將這兩人拉進了局裏,不知入夢來曉得後,會不會氣得跳腳呢?”他的旁邊胡亂放著一條狹長的布料包成的東西。

風雪將歇,這算是這裏天氣最好的時候。

老和尚將那根東西揣上,走出了洞穴。隱藏在洞穴之下的暗影裏,仿佛隱藏著無邊無際的詭譎之物,伴隨著老和尚的抽離一步步剝落,卻又不舍得他的遠去,潛藏在一切的逼仄陰影裏追尋而去,仿佛緊緊糾纏著獵物的惡獸。

仁善低低一笑,如同一頭大鳥撲入了山林。

嘴裏哼著與昨夜蘇眉兒嘴裏一模一樣的詭異曲調。

東遊,帕西秘境。

顏霽睜眸的時候,體內的傷勢總算恢複如初,經脈裏灼燒的痕跡已經再尋不到,隻是偶爾運轉時還有點凝滯,卻比起之前重傷要好上太多。

顏竹很快就發現了顏霽閉關出來,就將幾個東西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