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前時,看到了袖手站在墓碑下的漆黑公孫諶。隻見他仰頭看著那高大的墓碑,瞧著上麵清晰可見的“公孫諶之墓”,側臉的冰冷卻是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波動。
素白公孫諶陰測測地說道:“你來做甚?”
那更像是一句“滾”,隻不過麵上看來較為“和善”罷。
黑大佬測過身來,與素白公孫諶對上一眼。
兩人盡管非常不喜歡彼此,但是他們的默契卻是沒得說的,在彼此對視了一眼後,素白公孫諶臉上的薄怒散去少許,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樣,緊接著就是黑大佬,他在看了眼素白公孫諶後,將視線挪向了顏如玉,然後再看回去白大佬。
他點了點頭。
白大佬不知意會到了什麼,竟然流露出個淺淺的笑意。
顏如玉整個人吃驚不已,白大佬居然衝著黑大佬笑了?這外麵是天塌了嗎?還是明天太陽居然是從西邊升起來的?這種詭異的感覺……
他對上兩個同時看向他的公孫諶,突然默默打了個寒顫。
顏如玉下意識往後倒退了一步,然後又一步。
不管他們兩個人究竟在琢磨什麼,就這一刻顏如玉背後發涼的感覺,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喜歡。
…
蘇眉兒一個周天運轉結束,已經是天色發白。
他們修士基本不需要睡覺,隻需要靜坐就可。不過靜坐調息的時候,到底還是處在比較沒有戒備的時候,如果不是跟著公孫諶和仁善的話,蘇眉兒往往都是那個負責戒備的人。
她輕巧地起身,看向老和尚,“你……”
蘇眉兒突然頓住。
她原來是要說什麼話的,隻是此刻全部都憋了回去,眼神望著不遠處的船隻有些發愣。
“本來白鶴就夠顯眼了,怎麼還搞了艘船?”
蘇眉兒嘀嘀咕咕。
她自然感覺得到上麵籠罩著公孫諶的氣息,那種威懾與飛船本身的陣法材料,足夠抵禦仙尊級修士的一記攻擊。隻是之前他們雖然算不上隱藏行蹤,卻也不至於大大咧咧至此,這艘飛船與公孫諶毫無遮掩的氣勢泄出去,怕是對方已經知道了。
老和尚可比她看得開,笑道:“你以為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入夢來就沒有任何的發覺嗎?就算他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乃是顏施主與我們一同進來,可是在那日鋪天蓋地的氣息變換之下,顏施主已經在無意中掠奪了他們對於雪脈的操控,他對於這股力量的使用甚至在無意間入侵了神道……”隻怕他們早就有所感覺。
蘇眉兒:“以他們兩個人……不可能看不破這點吧?”
別的就先不說了,至少眼下公孫諶這肆無忌憚的樣子,看著不像是要去襲擊,反而像是張狂地上門踢館。
仁善樂嗬嗬地搖頭,說得神神叨叨,“這可比之前要好上許多,不然……不然……”
他邊說著邊搖頭。
蘇眉兒麵無表情。
她正在努力讓自己不要接仁善的話,不然她當真要抽劍大義滅親,將這個老不死的嘴巴給封住。既然不想說的話就不要把話說半截留著啊!
再過了半日,事情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蘇眉兒已經出去試探了幾回,除了他們他們幾個外,遠遠的邊界上有了其他修士的氣息。暫時分辨不出來是魔修還是修士,但是神識裏隱約感覺得到他境界高深。她謹慎將這件事告知老和尚,他道:“不必擔心,是一位東遊施主,雖然脾氣有點古怪,但是本性良善。”
看來老和尚之前是與他遇到過了。
蘇眉兒稍顯暴躁地說道:“有人跟上來也是正常,畢竟公孫諶這氣勢毫無遮掩,隻是他們究竟怎麼回事,日上三竿了還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