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聲懶懶地說道:“他們既然敢攔在前頭,自然也該有處理的信心。”
這人,就是方才跟著一同闖進來的修士之一。
蘇眉兒記得他,仁善說過這人是東遊大陸的修士。
她幹巴巴地說道:“如玉可是凡人。”
見蘇眉兒沒有要衝動衝出去的模樣,那個修士才將拂塵收了回來,捋著山羊胡笑著說道:“凡人嗎?一個幾乎一語道破了這吞噬雪脈的入門地……的凡人?”
蘇眉兒皺眉:“吞噬雪脈?”
這名字怎麼這麼難聽?
拂塵修士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這山脈究竟有什麼名字,不過是將它胡亂取名罷了。”
蘇眉兒雖然擔憂顏如玉的安危,但是這個修士看起來卻比老和尚那種神神秘秘的態度要好上許多,瞧著他仿佛對這裏知之甚詳的樣子,她忍不住問道:“這裏究竟有什麼詭異,我瞧著你們從後麵跟來的模樣,像是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裏而來。”
拂塵修士含笑說道:“你說的也不錯,這裏拿了鑰匙的人或多或少都對神道有些興趣,不然也不會為此而來。”
神道?
又是這個名字。
蘇眉兒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過往,難不成她真的就那麼無知?
怎麼瞧著好像每個人都知道關於神道的事情?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蘇眉兒的困頓,便繼續說道:“這是一個幾乎不被人所知的流派。能知道點相關消息的,基本上在修仙界裏也是萬中無一,我乃是從前師尊曾經意外所得,方才知道還有這麼個修行的法門。這一次抵.達南華的時候,我原本是想去拜訪一位好友,隻是在他那裏尋不到他的蹤跡,卻反而得知這個地址,才追尋而來。”
至於如何獲得鑰匙,又是怎麼進來,這拂塵修士便省去不講。
蘇眉兒:“……我猜你的朋友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修士摩挲著那把拂塵,淡淡地說道:“我也有同感就是了。”
在他們說話間,顏如玉和公孫諶的身影就跟他們突然離開那般又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隻見他們是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隻是從顏如玉掙紮著往下跳的動作,多少能看出來他們並無受損。
蘇眉兒往他們身後看去,發現那道古怪的黑風居然消失了。
顏如玉剛剛落地就呸呸了幾聲,從儲物空間裏撈出來靈液,給公孫諶塞了一杯的同時自己咕嚕咕嚕漱口,那叫一個動作敏捷。
蘇眉兒:“如玉,你們做了什麼?”
顏如玉看著自己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的模樣,露出個嫌惡的表情,心有戚戚地說道:“那黑風裏麵夾雜著許多粉末,看著無足輕重,但十七哥說若是沾染少許,容易幻聽。所
“以就將它凍結住了。”
蘇眉兒:?
若是能輕易這麼做的話,剛才那些修士就不會跟著蘇眉兒的警告離開了。
他們的神識壓根不敢探入。
顏如玉和公孫諶先去換了身衣物,而後才神色稍顯嚴肅地說道:“我們應當是沒有走錯,方才十七哥與兩個魔尊短暫交了手,不過不知他們究竟開啟了什麼,瞬間地勢大變,他們徹底消失了不說……”
他看向天上。
天上正有兩輪月亮。
是赤紅的,陰暗的,與之前夢獸的幻覺一模一樣的月亮。
夢獸幻境裏的月亮,就恰巧與這裏一模一樣,這意味著什麼?是他們在無知無覺陷入了幻境裏?還是這裏已經身處某個詭異的空間?
蘇眉兒和其他幾個修士在看著那兩輪紅月時,心裏都有不同程度的煩躁。就好像隱隱約約有什麼古怪的騷動一直繚繞在他們耳邊,無法被他們的神識排除,隻能忍受這如影隨形的憎惡躁動感。
仁善歎了口氣,雙手合十低低念了幾遍佛經。
奇怪的是,在仁善持續不斷的加持下,煩躁的感覺竟然真的漸漸褪.去。
仁善念了五六遍,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