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怎麼說來著?

墜.落感?

顏如玉在碩大的棺木上站定,背對著那黑白公孫諶摔落,那失重感隻有一刻,下一瞬他就落在素白公孫諶的懷裏。冰涼熟悉的氣息讓顏如玉一愣,嘀咕著說道:“這氣息怎麼感覺那麼熟悉?不是吧?現在夢已經這麼厲害,連平時的印象都模仿得一模一樣?”

素白公孫諶挑眉,不說話任由著顏如玉上下其手。

顏如玉越摸越不對勁,這腰部摸上去的感覺,還有那小腹上的肌肉……吸溜,他的夢境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一比一複製過來啊!

這是真的?

顏如玉驚醒,正在四處撒瘋的手立馬收回。

公孫諶卻不許他撤,一圈火蓮攏在了顏如玉的手腕上,將他不緊不慢地往回扯,“看你這尋死的姿勢,方才在夢裏夢到什麼了?”

一語中的。

顏如玉抑鬱地看了眼自己手腕上那圈白蓮,幽幽地說道:“夢到你挖了自己的靈根逼著我吃,然後還用黑大佬的語氣笑得賊開朗,讓我一瞬間感覺跌入了噩夢裏。”

公孫諶:“……”

漆黑大佬的手裏確實有兩團光團,他踱步走來的時候,那飄香四溢的味道讓顏如玉忍不住別過頭去,即便手腕上卷著一層火蓮,也隻想走得越遠越好。

“你們這不是……在玩我嗎?”

明知道他對這味道沒有抵抗力,還偏偏拿著這東西在他麵前晃悠,要是一個不慎真的被他給吞了,那才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去哪裏再找靈根賠給他們?

漆黑公孫諶帶住顏如玉的另一隻手,將兩個光團放在他的掌心。

顏如玉手一抖。

黑大佬捋了顏如玉的袖口,“莫怕,它們是根據我們的意願離體,而不是被剝離。”

顏如玉隻要一想到他手裏這玩意兒是人體的一部分,就忍不住將另一隻手也小心翼翼挪了過來一起捧著。隻是從這兩個光團互相排斥、在顏如玉手心繞著走的模樣,不知為何讓他聯想到平日裏兩個大佬的習慣,緊繃的情緒一不小心鬆懈了後,就再也難以繼續下去。他揣著這兩個東西不住搖頭,也不管手邊那個火蓮,“你們做這個嚐試,是為了什麼?”

總不能是心血來潮。

不過顏如玉總算知道為什麼他會做那樣古怪的夢了,在睡著的時候被這麼吸引人的味道驚擾,會做古古怪怪的夢境也是正常。

漆黑公孫諶語氣平靜:“在做過那檔子事後,我對靈根越發有種操控感,與之前相融在一處的感覺不同,那是更讓人鮮明發覺那是可以利用的異類。”

那是很難用語言描述的感覺,像是突然發現手不是自己的手,胳膊不是自己的胳膊……在意識到不同與排斥的那一瞬,肢體與身體是容易產生極大的矛盾。

可如大佬的說法卻不是那樣,反而是能利用起來。

那檔子事……

顏如玉閉了閉眼,感覺到了一股扭曲的淡定。

他無語地將這兩團東西塞回各家,“既然隻是嚐試,就不要再大咧咧放在我的麵前,如果被我吞了,我可不負責再去找靈髓來幫你們。”

“再?”

白大佬古怪地笑起來。

他隨意地拋了拋靈根,就像那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這是第幾日了?”

顏如玉愣了一愣才明白他在問什麼,“第七日。”

他蹙眉。

顏如玉站在原地細想,看了眼左右兩人,忽而聲音慢吞吞,顯得有些拖拉,“之前你們為何不阻止我?”

這是一個後知後覺的發問。

其實顏如玉心裏有點底,但是直到今日才徹底明白他們倆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