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知道這是個錯誤的答案,但是倉皇之間,在白大佬那威嚴的氣勢之下,他不由得隨口胡扯了幾句,至少免得沒話可講。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那種時候才是最恐怖的,他現在在這棺材裏麵的位置實在是進退兩難。

華白刀的狡猾和強大並非作假。

隻是他忽略了兩點。

雖然他清楚公孫諶出了問題,卻不知道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隻把他當做是普普通通的心魔分裂,就已經在這件事上失了先手。再加上顏如玉……

若非顏如玉在抵.達了南華大陸之後,多少對自己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也會覺得或許會上當,畢竟那可是謀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入夢來啊。

可他謀算的時間再久,抵不過時間顛覆曆史重來,這不滿意的結果就溯源逆推,思來想去倒也有點作弊。

黑大佬從身後摟住顏如玉的肩膀,那雙溫暖的大手不知為何讓他膽顫心驚,莫名有些害怕與惶恐。他說:“你卻是忘記了一樁事情。如果華白刀不事先做好準備,他又為什麼會前來此地?既然他會出現阻攔我等,那就說明他既要你承擔了所謂的因果,又不許你當真踏進那門後的地界,若是這樣他的離開對他的計劃隻會造成更大的損失,可他偏偏寧願使出保命的本領奪路而逃,那又是為何?”

顏如玉敏銳地抓住了這段話裏麵的兩個要點,一個就是門後的地界非常重要,他們必須穿過峽穀,另外一個是方才大佬所言,那就是華白刀畏懼的不僅是與大佬之間的鬥爭,還有他?

顏如玉:“他是真的半點都不怕老和尚啊。”

白大佬嗤笑:“那老東西藏著的又何嚐隻有一手,他篤定了你在場就絕不可能見他無辜死去,這才放開了膽來試探。如此行徑,也著實令人惡心。”

顏如玉默。

看來有生之年都看不得他們兩人能和平共處的時候了。

顏如玉;“如果他沒有任何舉動,隻是白白挨打了一頓,那也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想當初他可是直接算計了蓮容。”他對這事兒不敢說太深,隻是輕微點了一句就立刻轉移了話題,“哎,既然如此,那豈不是說明華白刀這一次是滿盤皆輸,咱應該高興才是。”

顏如玉應該感謝他們兩個,哪怕是白大佬在黑化之後,也仍然是頗有理,雖然有時候特別毒舌,但至少不會有汙穢之詞辱罵,不然瞧著那一瞬間冰冷下來,散發著寒意的眼神,顏如玉都覺得自己要糟糕了。

顏如玉:“……“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剛想給自己辯解,卻已經看到白大佬隨手將異火融進體內。

“我倒是忘記了,你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繞著彎兒跟你說話是沒有用的。”

黑大佬雖然沒有說話,但顏如玉總感覺他是讚同白大佬的話的。

顏如玉連辯解的話都沒有說得出口,就已經被摁倒在棺材裏,他心裏滿滿的吐槽卻說不得口。誰他娘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他現在可不就見著棺材了嗎?

這翻雲覆雨的事情就說不清楚了,公孫諶擺明了是要做到他認錯為止。

隻可惜哪怕在意識迷茫的時候,顏如玉都有些說不清楚,他總感覺公孫諶有什麼事瞞著他,隻是到了最後仍舊沒有說出口,隻是瘋狂將他扯進沉.淪的欲海。

等到顏如玉昏睡過去之後,他們兩人方才將他安置好,然後離開了這個冷冰冰的棺材。在顏如玉的眼中,亂葬崗的變化,隻是隨著每一次墓室的增加而融為一體,可實際上在公孫諶的眼中還有另外一個變化,那就是天地之間陰鬱的氣息漸漸散去了,天上晦澀詭譎的消退,仿佛一切都在走向欣欣向榮的姿態。

越是如此就越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