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如此,他的新生期才會十分之漫長。

藍:“我隻是沒有料到他們會……”

融合?

或者怎麼說呢?

一個將另外一個徹底扼殺?

藍不能這麼說。

因為在他的眼裏,不管是漆黑公孫諶還是素白公孫諶,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定位隻在在他們身上呈現出統一的趨向,那自然不能說是兩人。

夢獸沉聲說道:“不對。”

他敏銳地回想起剛才的反應,如果公孫諶隻剩下一個的話……他古怪地扭曲起臉色。

那他剛才感應到的究竟是誰?

在他的感應裏,那可切切實實,還是熟悉的氣息啊!

夢獸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反正為了讓藍能夠及時趕到,他可是費了老大的勁頭才做的。至於那一切究竟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那還是讓他們兩人自己去思考去吧。

至少藍想轉達的事情,已經說得明白清楚。

顏如玉有些茫然。

如果那稱得上是茫然的情緒的話。

他謹慎地蜷縮著身子,將所有張牙舞爪的觸須都收了起來,務必不讓它們觸碰到公孫諶。盡管很多正非常快活,試圖在他的麵前出現,甚至有那麼幾個壓根不怎麼聽話,用盡一切的力氣希望去觸碰公孫諶。

顏如玉有點惱怒,又有點生氣地盯著那幾根不聽話的觸須藤條。

這是怎麼回事?

就不能夠矜持一點,再矜持一點嗎?

這麼快活的在他麵前打滾,豈不就明白清楚的展示了自己的想法?就跟小狗狗在喜歡的人麵前,壓根無法阻止搖晃的尾巴。現在就有那麼幾根藤條,完全不聽他的話,最快活的那一根已經偷跑到公孫諶的麵前,嚐試著蜷縮勾住了他的衣角。

顏如玉:窒息!

在顏如玉做出要毀滅自己,還是先毀滅那些觸須的決定之前,公孫諶慢吞吞地說話,“看來你的想法,與你的動作,並不是一致的。”

顏如玉:……您直接說口是心非不就完了?

他訕訕。

觸須蜷縮著,舒展著。

顏如玉裝死不說話。

下一瞬,公孫諶已經出現在了顏如玉的麵前,亦或者是那棵蒼樹麵前。

顏如玉嚇得往後一退,那些原本被隱藏起來的觸須,著急忙慌嗯地擋在在前麵,務必要阻止大佬的靠近,可是在還沒有完全接觸到的時候,他又仿佛才想起來這些觸須對靈根的吸引,又立刻一下子全部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緊緊纏繞著粗壯的樹幹,仿佛像是一個包裹起來的繭子。如此反複的動作,一下子吸引了公孫諶全部的主意。

公孫諶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些觸須的動作,“顏如玉?”

他懶洋洋,又拖長著聲線說道。

顏如玉有點莫名的心虛,回應吧?好像不太好,不回應吧?好像更不好。在他融入神樹,最開始完全沒有太多的想法之前,他對此還是態度良好,隻是潛意識不想讓公孫諶靠近。如果之前在大佬還在融合的時候……等下,大佬,融合?!

顏如玉突然停下,任何想要後退或者抗拒的意識都消失不見,隻餘下凝固的注視。

公孫諶似乎感覺到了那種注視。

“感覺到了?”

在失去了顏如玉的壓製後,有一個觸須最快的纏繞住大佬,攀爬上他的臂膀,然後輕輕撫摸著公孫諶的側臉。顏如玉哽住,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要說是難受或許也沒有,可要是說快樂,那遠遠更不可能。他隻是有些奇怪,又有些猶豫。

顏如玉:“你們,都還在?”

他低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