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還有半輩子參與第一發言人生活的時間, 總有一天,他會占據他全部的心髒。
而事實是, 在三年之後,一個小生命出生。
有著輕軟的銀色的頭發, 眼睛卻是繼承了王室的血統,閃著好看的金色, 此為後話。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發展順利。
隻有賀揚不知道該怎麼辦。
麵臨這個問題的不隻隻有賀揚,時霽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樣事, 而且他的心裏還有一個結。如果在他離開的這五年裏,賀揚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他就不該再打擾他。
當時能毫不猶豫地跑去機艙, 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
時霽拒絕為他們恢複記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就和一切開始的源頭一般,在那樣危及的時刻,他們的精神力重新連接上,一切的記憶也都如回潮般湧回。
賀揚花了很長時間去和他的隊員們補全記憶,最終還是第一發言人為他們帶回了記憶中缺失的那一塊,並且將陸群還給了他們。
新陸群比以前更冷,話不投機半句都沒有。
對此比較傷心的是蘇清流——
再也沒有人能在他說冷笑話的時候跟他搭話了。
第一發言人走的時候被賀揚叫住了。
原本一身痞氣的大男孩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心翼翼的小狗狗,問道:“他、他怎麼樣?”
第一發言人是知道的,這兩個孩子很久都沒有聯係了。時霽丟給賀揚一句別來見我之後,那個傻孩子就真的沒有來找過人。
第一發言人沒有正麵回答賀揚的問題,說道:“昨天他給我遞交了轉職申請,希望能回到B塔,我去問過艾莉茲。她說他的檔案還留在你那兒,你是他的直係領導,唔——”
就在對話的過程中,一份專職申請已經被投遞到了賀揚光腦中。
賀揚人都傻了,看著第一發言人。對著人說不出什麼死皮賴臉、撒潑打滾的話,隻是失落了好多好多,小聲道:“我改天就給通過。”
第一發言人挑眉,問道:“通過?”
賀揚模模糊糊嗯了一聲。
第一發言人想起了自家那個死纏爛打的老油條,賀揚還是太年輕。
他輕咳,反問,“那你是不是也要帶他去一次醫院。”
“為什麼?”
“解除終身標記。”
一時間,賀揚身體跟過了電似的猛地驚醒,沒能跟第一發言人好好道別就跑開了。
沒能成功在路邊攔到車,隻能把那輛摩托給開了出來,太過激動,激動到踩了好多次油門也沒能發動。
第一發言人皺了皺眉頭,示意車窗落下,說道:“上車。”
“好、好!”
賀揚把車往旁邊一丟,這就飛上了車座。
賀揚到樓下的時候正好能看到坐在窗口發呆的時霽,他咽了咽口水,嚐試給人發了條消息。
然後被成功地拒收。
人也走了,窗簾也被拉上了。
傻眼。
賀揚求助似的看向第一發言人,沒想到第一發言人隻是微微一笑,隨即進了屋。
自那天之後,賀揚成了別墅外的常客,有時候是早上有時候是晚上,有時候是一天都呆在外頭,也不幹別的,就坐在門口的花壇邊上。
第一發言人請他進屋喝水吃東西什麼的,他也不拒絕。
時霽不是不知道這個,主要是就是過不了心裏那坎。
他承認,他的確有錯,消除了對方的記憶,以至於再見時賀揚對他的態度極其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