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臨青忍不住懊惱地輕嘖了一聲,若不是晏滿滿那家夥把他的心攪亂了,他也不至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他閉了閉眼,到底還是選擇了誠實,“是是是,沒解藥,我騙你們的,我很快就要死了,死在生辰那天。”

羊溪沒理清②

他怔然片刻,笑著拍了拍頭,讓自己不要再多想,梳洗好之後,簡臨青來到前廳,簡團團打著圈兒跟在他腳邊,毛毛蹭得腳踝癢癢的,他笑著往邊上躲,一人一貓玩鬧著險些撞上了木槿,後者敏捷退開,餐盤上的小菜都未曾晃動,“殿下小心些,快來用飯吧。”

簡臨青應了一聲落座,他環顧一圈,“雲姑娘怎麼沒過來?”

羊溪戳了一個小湯包正呼哧呼哧吹著氣呢,聞言答到,“嵐嵐她研製新藥入了迷,不過來吃了,我已經給她留好了她的份。”

簡臨青還帶著晨起的困倦呢,對她很是佩服,“精力還真好。”

雲嵐嵐是在他們到金陵後不久找上門來,說王府上不要府醫了,她走投無路實在沒有辦法才想著要來投靠王妃,為此還特意拐來了王師傅和肖似晏滿滿的小胖貓。

兩人一貓在門口巴巴地看過來,哪怕簡臨青知道這大概是晏沉的意思,還是讓他們進來了,金陵小家再添三位成員。

簡臨青不在他們麵前掩飾男子身份,雲嵐嵐了然於心,王師傅則堅定認為王妃在外有了男裝的愛好,並且誇讚簡臨青男子打扮比之王爺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簡臨青並沒有刻意糾正這小小的誤會。

也是有賴於雲嵐嵐研製出來的藥物,六月的毒發好過了很多,簡臨青同五月那次一樣,毒發完之後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便沒有大礙了。

這是不能再好的事情。

起先雲嵐嵐要為他診治的時候簡臨青還很抗拒,他厭惡無能為力的感覺,更不想看到身邊的人一次次失望,那些關心擔憂對的目光落到身上都是重擔,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而他發現雲嵐嵐並不是隻抱著救好他的目的來的,她更像是在研究,像是研究疑難雜症一樣,不急切不焦躁,這種態度讓簡臨青舒服很多,因此雲嵐嵐每日要采他的血,診治,針灸藥浴他也任其施為,這樣若幹年後若真有解藥問世,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用過早飯後,簡臨青要出門了,來金陵之後,他就一改之前在京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幾乎日日都出門。

他想多看看這座城。

今日陪他出門是羊溪,她是最話多的,像是在春樹上嘰嘰喳喳的小雀鳥,“殿下我們去哪兒啊?”

簡臨青想了想,“去坐烏篷船吧,順著河正好可以到陳嫂肉脯,正好買點吃食回去。”

“殿下殿下我還想去陳嫂附近的鳥閣去看看,那兒有好多漂亮小鳥!”

“那就順路去看看。”

他們說著話出了門,簡臨青撐起油紙傘,發間綴著的銀鈴晃起一片清脆,他們走出巷子,沿著街走了沒多久就到了河邊,有幾個烏篷船停在河邊等著接客。

簡臨青看了看,發現有座烏篷船上竟然還有個小船夫,披著小蓑衣,圓圓臉繃著,有種可愛的嚴肅,羊溪也看到了,忍不住笑,“真可愛,殿下我們就坐那個吧。”

簡臨青正有此意,羊溪招了招手,那烏篷船便行駛過來借兩人上了船,那小小的船夫仰頭看著他們,聲音還帶著奶氣呢,“客人要去哪裏?”

簡臨青收了傘含著笑對他說,“送我們去陳嫂肉脯吧。”

那小胖丁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