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都稀奇。
慕裎懶得與他磨,秉著早弄早了事的念頭,把手腕垂到床銜上。“那好罷,待會咱們繼續。”
繼續?
聽這意思,難道國君才是被拿住的那個?!
張臻不禁腦補了一出‘太子殿下風情萬種百般引誘,國君抗拒未果親自提槍上陣’的戲碼。
太醫:果然眾生皆平等,在美色麵前,冰清玉潔(藺衡:?)的陛下啥也不是。
臆測歸臆測,他手頭上的動作不敢停,忙搭上慕裎的腕子查探脈象。
“如何?”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脈象浮軟虛乏,應當是寒氣入體所致。”
“應當?”藺衡不悅。
張臻深諳保命的精髓,立馬改口篤定道:“陛下恕罪!是寒氣入體,微臣這就開方子,拿去禦醫房煎藥。”
說完,訕笑、行禮、留下一管疑似擦某處的藥膏後,飛快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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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離開,國君才重新坐回床銜邊,麵上似是有些薄怒。“病了怎麼不告訴我?”
慕裎原本想繼續掰扯秀囊的事,捕捉到突然改變的自稱,輕巧一笑。“著急啦?”
“我肯定........”對上那玩味的神情,藺衡堪堪頓住話頭。“孤是說,別把病氣過給孤了。”
分明就擔心的緊,作甚偏要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太子殿下也不拆穿,笑道:“小病而已,放心罷,已經快好了。”
而已?
藺衡莫名被這兩個字眼惹的煩悶。
這三年怎的半點長進都沒有。
和以前一樣,高興了就由著性子胡折騰。知道在生病,大冷的天還穿得單薄四處跑。
他可以隨便慕裎鬧,吃的喝的享用的,隻要看得上眼,再貴重或者再磨工夫都沒關係。
唯獨糟蹋自己身子這回事不行。
思忖來思忖去著實氣不過,抬手就在人額頭上落了一巴掌。
很輕,但帶著十足的威脅性。
慕裎被拍得一愣,半晌反應過來是被當成小孩子教訓了,登時臉頰羞紅。“你有病啊?”
“病的是誰心裏沒數?”
“要不是被嚇到,我至於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就從湯池裏衝出去?”
“可孤明明看見你穿了啊!”
這波暴露的措不及防。
四目相對,氣氛相當微妙。
呈堂證供都擺在眼前了,總不好再叫人誤會。
藺衡壓低嗓音,先分辯了一句。“孤不是因為饞你的身子才去的。”
“...............”
慕裎指尖勾著秀囊,好整以暇挑眉覷他。
藺衡被盯的有些心虛,急道:“千真萬確!孤昨日去池清宮隻是為了找這個東西。要不是前兒沒找著,孤........”
算了,孤還是閉嘴罷。
皇帝陛下別過腦袋,打定主意拒絕承認不但去過,還去過好幾趟的事實。
畢竟一國之君,要臉。
見好就收的覺悟慕裎向來是沒有的,他把散落的發絲束了一遍,然後施施然重新躺回去。“看不出來啊,陛下竟然饑渴到這個地步?”
藺衡慍怒:“能別提這事了麼?”
“臊什麼,饞我身子的何止你一個,說出來又不丟人。”
“孤沒有!”
咬牙切齒。
但恕慕裎直言,他隻聽出了欲蓋彌彰的味道。
狗皇帝,還挺豪橫。
“那這繡囊是怎麼回事,可別告訴我,除了本太子,陛下還認識其他久別未逢之人?”
藺衡一頓。
須臾淺淺‘嗯’了聲。
“算是罷。”
慕裎麵上的笑意微凝。
合著還真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