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諸葛神醫都沒有辦法。”
聽到這裏,紀懷塵一愣。
佛手玉的名號響徹諸國,傳聞此人懸壺濟世,醫術極其高明,最擅治旁人無策的頑疾奇症。
因覺得無法堪破藥法至聖秘境,遂將畢生所學傳授給門徒後,選擇長居深山與世隔絕。
諸葛神醫一生慈悲為懷,但凡有一線希望,那也必然是要施展醫術救人性命的。
連他都沒辦法。
可想而知,慕裎體內的毒有多棘手。
“能別用這種表情看我嗎?”太子殿下垂眸淡笑,往杯中又添滿新的熱茶。“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我,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紀懷塵盯住他。
“幫我再刺殺阿衡一次。”
一句為什麼即將脫口,慕裎先道:“放心,我不會將你陷入忠君還是背君的兩難境地。二月初九是阿衡生辰,屆時你隻需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其他的全權交予我。”
“咳.....本將軍又沒說要幫忙。”紀懷塵嘴硬。“片麵之詞,焉能輕信。”
誠然,紀大將軍乃武將出身。
武將的優點便是直來直往,做不來那些拐彎抹角的活計。不說則已,一旦開口,定然簡單扼要的陳述觀點,不帶半點偏私。
缺點則也是直,明明就對太子殿下的話心生悲憫,卻仍舊固守成規,以守護江山社稷為己任。
說的好聽是秉節持重,說的難聽就是死心眼子。
不過這些慕裎也能理解。
畢竟沒有禦醫在場,拿不出確切證據證實是否真的身中劇毒,多點防備終歸是沒錯的。
“給。”慕裎取出隻早備好的錦盒遞過去。
紀懷塵接來一看,神情頓時變得異樣。
錦盒內置放著一塊通透軟玉,晶瑩淡雅,潛藏流光,其成色和材質遠超他生平所見最頂級的玉石。
比起物什的稀罕程度,更讓紀懷塵詫異的是上邊篆刻的內容。
“這..............”
“這是淮北的繼位詔書。”
慕裎頷首道:“我用整個淮北擔保,不會做出任何對阿衡不利的事,將軍意下如何?”
聞言,紀懷塵遲疑了片刻。
先不論太子殿下的話是真是假,就單論這塊軟玉,若非做以繼位詔書之類的重要用途,決計不會輕易拿來雕琢。
因此結合前言,他遲疑完畢已有九層確信。
“殿下膽識過人,極具魄力,著實令紀某自慚形穢。但人心詭譎難測,不得不防,紀某還有一事要得罪太子殿下。”
話落,紀懷塵摸出一顆絳紅色藥丸。
“這藥吃下去,若一個月內服用解藥則對身子無害。反之肝腸寸斷,七竅流血而死。殿下,敢賭一把嗎?”
不就是講!道!理!嘛,誰不會呢。
慕裎:又想罵髒話了。
紀懷塵原以為他還會再說些什麼來轉圜,不成想慕裎絲毫沒有猶豫,接過藥丸仰頭吞下。
“我誠心已表,剩下的,就要仰仗將軍您了。”
“紀某定當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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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忠誠度的問題解決掉,太子殿下便將設局細節挑了些不打緊的講給紀懷塵聽。
一切緣由皆要等塵埃落定方可詳盡,在此就不過多贅述。
總之正事辦完,一壺香茶還未見底。慕裎眯眼笑笑,斟滿兩杯青瓷盞,算是留未來的‘小舅媽’多坐半晌,彼此談一談走心的話題。
“我倒忘了問,將軍是如何肯定信箋內容與我有關的?總不會是誤打誤撞,盲狙才找到長明殿來的罷?”
紀懷塵一歎。“不是。”
“昨日聽家丁說和陛下一同去過將軍府,當時我隻是懷疑,也許此事與您有關。真正促使我到長明殿對質的,還是因為這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