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1 / 2)

量幫忙坐實而已。

真正令他擔憂的,是左馳收集到的情報。

藺衡從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既然慕之桓敢做初一,那就休怪他做十五了。

那位慕氏老王爺在失守淮北十六州後,不是沒展開過反撲行動,隻是都被國君派去的大將左馳給鎮壓了下去。

且趁鎮壓亂軍的空擋,左馳還順道拔除不少他安插在十六州裏的暗樁。

這無異於虎口拔牙,慕之桓韜光養晦多年才積攢下這些羽翼,當然不肯輕易認輸。

他明麵上是為淮北丟失國土打抱不平,暗地裏卻假西川之手探藺衡的口風。

慕之桓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謹慎,不巧最大的缺點也是這個。

他摸不準藺衡對淮北出兵究竟意欲何為,要說察覺到自己試圖篡位,那說不通。

以防趙汝傳臨陣倒戈,聯合南憧玩一場計中計,他專門牽線搭橋,讓侄子迎娶趙汝傳的嫡女為正房夫人。

一層合作,一層姻親,他是信得過這位戍邊將軍的。

況且他許諾趙汝傳,等登上淮北皇帝寶座,便封其異姓王,規格待遇和皇室支係所出的王爺全無不同。

就看在這潑天的榮華富貴上,趙汝傳都沒有非出賣他不可的必要。

此時的慕之桓哪裏能料到,藺衡不僅發覺他們勾結的陰謀,還秘密控製住了南憧叛賊。

那幾封所謂趙汝傳親筆的軍事情報,皆出自於廉溪琢的編纂........

可要說藺衡是真想對淮北出兵的話,他早該有所行動才是。

從左馳駐守在十六州起,所有城池便城門緊閉,斬斷一切貿易往來。

進進不來、出出不去、攻攻不成、守守不下。

慕之桓覺得更說不通了。

不得已,想搞明白南憧國君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得借西川勢力的周旋。

他暗地裏安排人手,讓哈克撒擎去給藺衡盡忠。

大肆上書宣揚淮北的臨沛、漁陽兩郡豐饒富庶、地帶遼廣。要能攻占據己,必定將南憧國力再壯大幾分。

對此做國君的那個倒接受得很是從容,依照哈克撒擎的鼓動,令左馳抽空去查探情況,順便給那兩郡弄出點‘動亂’。

在慕之桓眼裏,藺衡如今想吞下淮北這塊肥肉的野心,要遠超過識破他試圖篡位的聰明。

至少南憧沒拒絕繼續給淮北添堵,這就證明他的推論站得住腳。

可惜他謹慎有餘,才略不夠。

唯恐藺衡做出假象欺騙,遲遲不肯進一步向淮北權力中心靠攏。反而在兩者間猶疑不定,差點兒讓淮北老國君派出的人馬逮獲正著。

一來二去,西川那邊受過敲打穩兵不動,慕之桓錯失機遇不敢貿然跨越雷池,南憧風平浪靜坐等看戲。

三方在近幾個月竟莫名維持出一種稀奇古怪的和諧。

要能一直保持下去也好,藺衡不難想到法子收拾慕之桓。

西川身為附屬國更是不足為懼,清理門戶,手到擒來的事。

然而先前那位慕氏老王爺不動聲色,近月卻突然開始暗中屯兵養馬,似是有一場大動作要準備。

左馳怕延誤軍機,嫌書信傳得慢還不安全,便快馬加鞭趕回皇城,當麵向國君大人述職。

一貫謹慎的人囑意進攻,要麼是頭腦發熱,要麼就是勝券在握。

藺衡深知輕敵乃兵家大忌,他冷靜分析過後,將重點放在了後者。

假使慕之桓真要舉兵謀逆,一路殺進淮北皇宮,那南憧必不會坐視不管。

與之對應的,南憧奮起相護,那慕裎決計要以太子身份回國降叛。

屆時戰亂四起,塗炭聊生。

他該如何。

他的阿裎........又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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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衡一聲輕歎,半晌啟眸望向床銜,唇畔不由勾笑。

慕裎在團凳上坐的好好兒的,手裏還捧著沒啃完的梨。

那雙杏花眼要閉不閉,腦袋也一點一點,整個兒半條腿都踏進夢鄉的困倦樣子。

國君大人饒有興味欣賞了一陣,瞧著人實在撐不住,忙趕在小祖宗栽倒前攬腰卷進被窩。

“唔........”

慕裎睡得淺,迷瞪中對上熟悉的麵龐,丟掉梨就哼哼唧唧往他懷裏鑽。

“怎麼睡一覺臉色比沒睡還差呀,是不是我吵到你啦。”

軟糯無比的詢問讓藺衡笑意蕩漾,他攏緊黏糊成一團的兔寶寶,在發間輕柔落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