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左予菱眼睛還沒睜開,便激動地開口,她突然仰身而起,像極了詐屍。
戴淑蘭嚇得一愣,婷婷冷冷地抽抽嘴角,伸手去戳她,“你裝啊,你倒是裝啊!”
左予菱不好意思地笑,“婷婷姐,還是你厲害!”
“予菱,你醒了!”戴淑蘭喜極而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左予菱欣喜若狂地抱住戴淑蘭,嚎嚎大哭,“我以為我死了!”沒想到又活了!
當左予菱和何寒勳雙雙被送來醫院,得知左予菱被左黎峰逼得跳樓的時候,戴淑蘭嚇得魂飛魄散當場暈了過去,好在老天保佑,隻是虛驚一場,沒受什麼重傷,這一周對於她來說,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她坐立難安,吃不下睡不著,就怕左予菱醒不過來。
老天保佑,真的是老天保佑,化險為夷!
婷婷暗自抹淚,她的擔心不比戴淑蘭少一分,她每天都會來陪護,給左予菱擦身體,陪她說話,做夢都盼望著她能早點醒來。
“對了,婷婷,你說寒勳受傷了,他怎麼受傷的?”他怎麼會受傷?左予菱一點印象都沒有,隻記得她跳樓了,然後暈了,再然後又醒了,好像有聽到何寒勳叫她的聲音,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出現的幻覺。
婷婷吸吸鼻子,從桌上拿過抽紙,扔到左予菱身上,“你好手好腳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
左予菱知道婷婷生氣了,氣她裝睡不醒,害她們擔心,可是天地良心,她也是剛剛才醒,予菱討好地拉拉婷婷的手,“婷婷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婷婷真的很想大罵左予菱一頓,可誰知一扭頭,就看到左予菱用一種小狗般無辜可憐的小眼神望著她,撅著的小嘴,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好吧,婷婷投降了,誰叫她心軟,再說了左予菱醒來了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何少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要不是他給你當人肉靠墊你興許……”
“救我?”左予菱指著自己,何寒勳為了救她受傷了,她不是跳樓嗎?何寒勳怎麼救。
“是啊!”戴淑蘭扯出一張抽紙給左予菱擦眼淚,“多虧那孩子接住了你,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也幸好你跳樓的地方,正好在草坪上麵!”
左予菱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這個傻瓜,救一個跳樓的人,是嫌自己活太久是不是!
“那他人呢?”左予菱感動得哽咽。
“在花園進行光合作用!補鈣……喂……你跑什麼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幹媽你看她,沒禮貌!”婷婷話還沒說完,左予菱掀開被子就跑,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氣得婷婷後悔剛才沒收拾左予菱。
左予菱不顧一路怪異的眼光,直衝衝地往花園跑,她現在隻有一個信念,她要見何寒勳,她要緊緊地抱住他,然後再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罵他!
左予菱赤腳找遍了醫院花園每一個角落,都沒看到進行光合作用的何寒勳,就在她以為要铩羽而歸的時候,在棵矮樹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同她一樣穿著病號服,背對她坐在輪椅上,此刻他仰頭望著歪脖子樹,讓左予菱忍不住仰頭,想看看是什麼吸引了何少大人的注意力,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
左予菱含著眼淚,慢慢靠近,來到何寒勳身後,整個身子都在不安地顫抖,她是在做夢嗎?
她為什麼覺得這麼的不真實,讓她不敢叫他,生怕何寒勳像泡沫一樣,一碰就碎,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她擦擦眼淚,雙手不自覺地相握,她突然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哎呀,好痛,這不是夢,她活著,她真的還活著。
左予菱高興得破涕為笑。
何寒勳聽到動靜,冷冷地開口,“齊騏,我想……”
“琪琪……”左予菱一聲大吼,怒衝衝地衝到何寒勳麵前,雙腳分開,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彎腰,冷著臉惡狠狠地瞪著何寒勳,“何寒勳,你居然敢搞外|遇!”
左予菱一看到何寒勳,張嘴便開罵,絲毫沒注意到何寒勳打著石膏的手和腿,壓根沒給她的救命恩人一個擁抱,隻剩下毫不留情地罵了。
何寒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明明是他的傷比較重,可他第三天就醒了,左予菱卻足足睡了七天,這幾天沒人知道他有多害怕,他真怕左予菱就這麼離開了,這幾天對他來說,是煎熬,他每一天都是在酷刑中度過,心裏的難受遠遠超過他受傷所帶來的疼痛。
而現在左予菱站在他麵前,他是該高興的,可他不懂左予菱是在凶什麼,像一個怪獸一樣,對著他又是喊又是叫的,再看她連鞋子都沒穿,何寒勳隻能傻傻地望著左予菱。
左予菱眼睛眯成一條細縫,挑釁地說:“何寒勳,別以為你不說話,這事兒就過去了,我告訴你沒完,你居然敢背著我找女人,我才昏迷幾天啊,你想怎麼著?還琪琪,叫那麼親熱做什麼?”等一下,琪琪,為什麼聽起來那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