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對方先於他無禮。
即是如此,他也不會做那無謂的君子。
沈南幸把方崢潤約來武館後,給他念了一遍武術精神,隨後在武館幾百名弟子的見證下,把方崢潤堂堂正正的打敗了。
就此,沈南幸算是真正詮釋了什麼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方崢潤敗了,在幾百號人麵前,他的麵子丟得徹底。
沈南幸殺人誅心啊。
自那以後,方崢潤徹底記恨上沈南幸了。
有他方崢潤在的地方,絕不會讓沈南幸好過。
可沈南幸也不是吃素的,他總是會不急不緩地還回去,讓方崢潤丟了一次又一次的麵子。
梁子越結越多,一直到現在。
那片區的人包括他們雙方的父母,誰都沒想到他們報考的大學竟是同一個。
大家都認為他們是雙方各自的克星,沒想到克了這麼多年,竟也克到沈南幸喜歡的女生上。
阮醉早早就回了學校,秋日晚風打在她身上,她回憶起走時方崢潤跟她說的那句話——
“聽說沈南幸還沒追到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他嬉皮笑臉地跟她調情,眼尾的情調溺死個人。
而阮醉卻感覺到一陣陣的犯嘔,小時候的那種感覺湧上心頭,讓她連忙甩開了方崢潤使勁拽著她的手,忙地往酒吧外跑去。
好在冷風讓她清醒了許多,阮醉回宿舍收拾了一些東西準備今晚陪玉姨在家住。
走出校門後,行至路邊的轎車突然滴了兩聲。
阮醉低頭往車窗裏看,剛好看見沈南幸降下車窗。
他問:“去哪?我送你。”
阮醉站在原地,沒動,她發現沈南幸好像剪了頭發,把發梢剪短了些,還有前麵遮住眉毛的劉海也剪短了些,其實也沒怎麼變,但顯得他整個人更加利落了。
溫和中還添了一點陽光。
氣質更加成熟了。
沈南幸注意到阮醉驚詫的眼神,抬手摸了摸頭發,笑著道:“看不習慣?”
阮醉搖搖頭,她恢複原先的狀態。
這時沈南幸已經把副駕駛座的車門給打開了,阮醉目光動了動,思考片刻還是坐上了沈南幸的車。
車裏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清香,阮醉不動聲色打量著,最後將視線放到正前方。
沈南幸溫和地笑道:“阮同學,你不必這麼拘謹。”
阮醉瞅他一眼,伸手將衛衣帽子戴上,嗯了一聲。
帽子一戴,沈南幸就看不到她的神情了,阮醉窩在座椅上,微垂著頭。
“去哪?”
阮醉輕聲報了小區的名字。
車子啟動,駛入大道,沈南幸開了電台,阮醉在電台小姐姐柔緩的聲音中漸漸靜下心來。
之後又換了個男生的聲音,男生的聲音像潺潺的流水,可阮醉莫名覺得這聲音還沒有沈南幸的好聽。
沈南幸的聲音總能給人一種踏實感,那是這些年來一直都處於緊張狀態的阮醉求之不得的。
“今日電台來電,一位來自周莊的姑娘問,你今日的副駕駛座留給了誰?”
切換成的電台小姐姐突然播報。
阮醉閉著的眼倏爾睜開。
“是老板?是朋友?還是戀人?或者是你喜歡的男孩或女孩?其實,不管是誰,我們都要珍惜在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而今日點歌的周莊姑娘說,副駕駛座一定要留給你喜歡的女孩,因為這也是她們確定你心意的一種方式。”
阮醉身體有些僵硬,第一次感覺坐得不自在。
反觀沈南幸,他目無波動的開車,也沒有要切換電台的意思。
阮醉索性轉頭,去看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好多商店都打烊了,天空烏沉沉的,壓抑得很,似乎下一刻就有傾盆大雨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