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個一模一樣的替代品重新填了進去。
風是冷的,太陽是冷的,凍得她渾身不著力。
沈南幸抱緊她,兩手放在她身後交替拍著。他不知道阮醉夢到了什麼,可他能感知她的情緒,很難過。
太陽的光芒透過車窗玻璃照射進來,照在兩人相擁的身上,沈南幸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他說醉醉,我們夢到熟悉的人或事,不能重來一回當初的沉屙禍害,而是要去見一見我們好久沒見過的那個人,看看他,跟他說說話,隨便什麼都可以,全了自己沒好好再見的心願。
阮醉在他懷裏狠狠點頭,好似懂了,卻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沈南幸無聲擁著她。
——
入了冬的A大,校園裏還沒有下過一場盛大的雪。
阮醉自從那天聽到阮父手機裏的錄音後,整個人走神的時間開始變長。
餘瀾好幾次上課提醒她,沈南幸專門來陪她上課,這些都無濟於補。
那天下課後,阮醉照常收拾課本放進包裏,她的動作很慢,心裏藏著事,要麼特別快要麼特別慢,阮醉屬於後種。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走完了,阮醉拿出保溫瓶裏的水喝了一口,這才將包挎在肩上,豎起座椅從空隙裏出去。
沈南幸站在門口等她,他最近都會在外麵等她,有時候會陪她上課。
他說,我來溫習一下從前學過的知識。
阮醉心裏明白,她和他走過一間間教室,其中一間寬敞的教室內閃過一個人影,是方崢潤。
阮醉沒太注意。
沈南幸停下來,他看著走廊盡頭,地麵上鋪落著耀眼的陽光。
他將視線延伸到盡頭窗外的日落。
“醉醉。”沈南幸轉頭叫她,指給她看,“夕陽。”
阮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昏紅將樓角撫平,美不勝收。
她心裏沒有多少激動,目光平整地落下。
沈南幸微微俯身握住她的手腕,思慮良久後決定說出口:“把證據交給我,我幫你翻案。”
聽到他的話,阮醉心裏一震:“……你怎麼知道有證據?”
沈南幸無奈地笑了笑:“醉醉,我雖然沒聽,但不代表我看不懂。”
那天阮醉僅僅是聽了一條錄音就這樣,可見那條錄音多麼關鍵。
阮醉移開對著他的目光:“我自己來。”
“相信我,醉醉。”沈南幸試圖說服她,“證據充足的情況下,我們走法律程序會得到最大的保證。”
阮醉不言不語,眼神裏充斥著不相信。
沈南幸靜靜看著她,猜到了阮醉是什麼心理。
他舒了一口氣,跟阮醉說開。
如果一開始沈南幸不懂阮醉為什麼沒有對辯論賽的特別熱愛卻非參加不可,現在他懂了,因為阮醉想借著思辨杯這個機會讓大眾認識她,如果她有了人氣,就可以通過平台將自己的事訴諸出來,獲得更多人的支持。
這時候沈南幸隻有一個大概的猜想,但當他看到阮醉的微博名時,有什麼東西在心裏撥雲開霧般明朗起來。
阮醉不是一個高調的人,更不會做高調的事,可她在微博上的昵稱是自己的真名,這就讓沈南幸不由多想。
其實阮醉也可以現在就曝光在平台上,但她不敢輕易嚐試,她對這個世界的不信任讓她不敢輕易走下一步,隻能穩紮穩打走實了才敢進行下一步。
沈南幸掰開她的想法,看她的臉色一點點從鎮定到慌亂。
心裏猛地咯噔一下,他連忙多添了句:“醉醉,相信我,我幫你。”
阮醉在掙紮。
她心裏掙紮,被沈南幸握住的手也掙紮著想抽開。可沈南幸不讓,他緊緊握著,觀察阮醉一點點動容似要鬆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