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同時開始擔心起自己的飯碗問題。

崔遠洵進去以後他在外麵等,拿出手機刷小號又看到CP粉在當複讀機搞搞搞到到到真真真的了,覺得無比晦氣,立刻學習老板作風,刷刷舉報了一大片微博。順便夾帶私貨,舉報了幾個說崔遠洵新助理是不是從哪個地下拳場挖出來看起來像在逃犯的人。

王礪並沒有來,選角導演態度很好,前幾天就分開給了他們兩個不同的片段劇本準備,今天還笑著調侃:「怎麼你們一直當對手。」

今天第二次聽到這種話,崔遠洵突然意識到,他跟賀言雖然是一個隊的,但其實在別人的眼裏,他們一直是在競爭的對手而不是隊友。男主角隻有一個,演到的那個才算贏。

但離開之前,賀言又突然跟他說:「我把四十二樓的天台包了一下午,你要上來嗎?」

四十二樓是個書店加咖啡廳,但最大的特色是可以俯瞰樓下景色的觀景台。全透明的玻璃落地窗,點一杯飲料坐在窗邊就可以望著人群、車流和遠處的江景。可賀言並不是來喝咖啡的,他推開邊上的一扇門,外麵有個陽台,賀言翻出一盒煙,拿了一根叼著。

「你要不要來一根?」他手伸過去,遞給崔遠洵,崔遠洵接了,手指感覺到不太對的觸♪感,放到嘴裏咬了一口。

是糖。

「小時候看別人買這種香煙糖,叼在嘴上耍帥裝抽煙,覺得他們特別幼稚。」賀言咬著煙,含糊不清地說,「現在煙不敢抽,抽這個過過幹癮。」

他一直都這樣的,攝像頭無處不在,隨時都有設備會偷拍,哪怕這點禁忌他都不敢犯,拿這種以前沒嚐過的糖當替代品。

這個糖有點難吃,是那種發膩的糖精味道,崔遠洵哪怕十幾年前也沒吃過這種東西,賀言似乎也這麼覺得,很快把糖嚼碎吞了下去,轉身看樓下的風景。

可能因為沒什麼人來這裏的緣故,護欄修得並不算高,餘光的視線範圍內,賀言看見崔遠洵在旁邊並排站著,跟他一起往下望。

「我小時候比現在還會裝。」賀言突然說,「發了一場燒,就裝作什麼都不記得了。福利院照顧我們的阿姨喜歡聊昨晚看過的電視劇,什麼生了病撞了牆就失憶,我就跟著學的。結果大家信了,也覺得忘了好。所以講實話幹什麼呢,大家都喜歡聽假的。」

崔遠洵這次沒有討論謊言本身的合理性,他也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問的是:「但你自己開心嗎?」

「倒不是開不開心的問題。」賀言說,「因為就是這麼一直過來的,你看,你理解人物就淺薄了。這種事情不是積極或者消極,反而是混沌的。直到突然有天,他非要去麵對真實,麵前出現一個人跟他形成鮮明的對比。憑什麼這個人做什麼都有人護著,憑什麼對方就能這麼永遠站在沒有陰影的地方活著。他就會想……」

賀言的右手往上,從崔遠洵的背脊緩緩到達肩頸處,又驟然按住往下一壓:「就想,媽的,把他推下去算了。」

極短的時間裏,崔遠洵毫無防備地上半身懸空,風從他們倆的耳邊呼嘯而過。賀言是真的想,要麼把崔遠洵推下去,要麼自己跳下去。

他馬上鬆開,看著崔遠洵驚魂未定的臉和收縮的瞳孔,自己倒笑得開心:「你看,這才是殺人的欲望。任何原因都隻是一個引爆點,它本來就藏在心裏的。你沒必要找這種人當朋友。」

這是賀言這幾天想明白的一件事,他從很久以前,就已經埋下種子了。比如那一天,當他看到那把水果刀的時候。那時候他才幾歲,已經會想,這把刀不適合削蘋果,更適合捅在那個男人的脖子上。

崔遠洵卻沒有回應,定定地看著賀言。賀言並沒有等到崔遠洵的反駁,也不想再繼續耽誤下去,準備回去的時候,崔遠洵突然抓住他的手,一路往下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