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1 / 3)

得你演得有問題。」

張晝愣了愣,看一眼後麵跟著的攝像機,回答:「那你說說。」

崔遠洵自然是馬上就張口欲言,但突然間,他看到了張晝並不算友善的眼神。

明晃晃地寫著,來吧,在鏡頭麵前,隨心所欲,做你自己,反正你一直都是這樣的。

崔遠洵於是說:「有個詞,以前是多音字,兩種讀法都可以,但是前年已經被糾正,隻有一種念法了。」

很明顯這隻是一個很小的問題,甚至談不上錯誤。張晝也沒有料到,眼睛裏的刀子收了起來,禮貌地感謝了他的提醒,但他似乎很累了,並沒有再來一次,坐上車就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崔遠洵收到了張晝的消息:

「所以你覺得是哪裏不對?」

這次似乎是真想知道答案了。

崔遠洵卻是先發了個解釋過去。

「我不是為了節目效果,我覺得你應該是明白這點的。」

然後,他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發過去。

「表演不是一種宣泄,當你想全方位地壓過對手獲得滿堂彩的時候,是最危險的。你應該是成為角色,而不是為了,把你的表演,展現給誰看。」

不當麵說還有個好處,就是可以進行字句的斟酌,比如賀言幫他刪掉了最後一句:「是想給何導看嗎?」

賀言聽他講完了整個過程,很是嘴賤地點評:「所以就是你又一次被他全方麵碾壓了,還勸他收著點。」

「他情緒真的不太對。」崔遠洵給自己辯解,「這不就是何導以前說的,他說他最討厭那種毫無節製恨不得把對手壓得毫無亮點的演員。」

這完全不是張晝的風格,張晝是非常遊刃有餘的。

「何導都要死了,別聽他的了。」賀言靠在沙發上,望著牆角的燈座,「你這燈挺好看的……說哪兒了,哦演戲。留有餘地也是一種奢侈的權利,沒有退路的人,就是要去展現每一分的力氣,來期望讓人看到。就像你看那些節目裏翻紅的老演員,他們選的片段都是能展現激烈感情的。張晝既然會這麼選,肯定是他也被逼到某條死路裏了。」

「是因為他跟何羽鞍嗎?」崔遠洵總算意識到了。

「那何導的馬上風對象豈不是找到了?」賀言開著玩笑,試圖讓這些事情都變成一個笑話,但顯然不怎麼好笑,尤其是何羽鞍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他甚至是有點過分的。崔遠洵沒有笑,賀言的笑也漸漸凝固在臉上,仿佛一個麵具強行按在上麵。

明明也不是多熟的人,還那麼自以為是,好為人師,一次次幹涉他的生活。賀言很想嘲笑何羽鞍的一切,他本來就是這麼自私的人。但好像真正實行起來,又是有點困難的。

崔遠洵並沒有問他怎麼了,能意識到賀言的情緒不太對,是對他來說,賀言與其他人的區別之一。但怎麼去安慰別人,他的經驗極少。

不過他現在學會了使用一些身體語言。

「你幹嘛?」賀言覺得眼睛癢,下意識躲開崔遠洵。

崔遠洵的手指像羽毛一樣落在賀言的眼睛上:「睫毛太長了,也可以剪一下。」

賀言沒好氣地拍崔遠洵的手:「差不多得了啊,我覺得你下一步就是要批評我過於娘炮。」

最終的劇本出來以後,這幾天他們商討了一下,為了給每個人都有表現的機會,重新分配了角色。崔遠洵演的是多年前被主角誤殺後埋屍的受害人,賀言是那個抓住機會提審主角四十八小時的年輕警察。

所以白天崔遠洵跟張晝對戲的時候,賀言就帶上口罩去了最近的派出所,進行一些生活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