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找個男人還不如找條狗,現在說,找誰都不如狗好,無論男女。

夏夏撫摸著懶骨頭那狗腦袋,狗吃飯的樣子很有她的範,都是肆無忌憚的吞咽的,也許仗著年輕的胃消化好。

“姑奶奶,你至少進去整理下,當我王熙鳳是你家的保姆是不是?”王熙鳳走過來,在她們身邊的沙發上躺平了,大好的一天被這姑奶奶給折騰死了,醫院逛街吃飯還有買東西,到家裏了還要幫著這人收拾殘骸,做姐妹做到這份上也少見了。

夏夏蹲在地上看懶骨頭把飯菜都吃飯,回頭對王熙鳳說:“我數過了,該拿的東西她都拿走了,不該拿的她一樣沒拿。”

“還算她厚道。”王熙鳳還想這人是不是偷了夏夏什麼東西,早知道就別同居了,同居不到一個月就鬧矛盾,人總是要防著點外人的,枕邊人也不例外。可惜夏夏這人說是死心眼還真是,看準了一個人就把心掏出去,自己掏錢養她,還分屋子床給她,最後那人怎麼待她的。

沒在走前還虧夏夏一把是算有良心。

夏夏低頭的時候嘴角含著嘲笑,隻有懶骨頭偶爾抬頭無意間看見了。

該拿的東西她都拿走了,她送給夏夏的東西,夏夏送她的東西,這些個日子裏,她送過自己幾件東西夏夏都記得,至於多少價錢,夏夏從來沒有去數過,知道那個人是撐起了麵子打腫臉花錢買的,也替她心疼,好好收的,她要拿走就拿走,反正情誼沒了,禮也不算是禮了。而自己送她的都是名牌,也是專門為她買的,送了就是屬於她的。她要拿走,還有什麼話好說。

隻是,做人偶爾雙重標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想開了,就不會計較得失。

“以後見到她們避遠點。”王熙鳳對夏夏手,想要掏出手機給姐妹們群發短信,說這對狗女女狼狽為奸的醜事,卻又想到這是夏夏的事情,自己這樣做未免八卦了,又斷了念頭,把手機收起來,轉頭對夏夏說:“關於劈腿這事,我想你也許是有些不高興,沒料到你反應那麼劇烈。”

可不是,昨天才把那些證據發給夏夏,今天就要到醫院去看她,那人是個純T,自小當男人養,而夏夏也不是個柔弱女子,分手了就跟男人一樣選擇動武力,傷筋動骨,臉上還那麼多斑駁的痕跡。多好看的一張臉,就這樣被毀了,王熙鳳自己都心疼。

“那還能怎麼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她和別的女人胡搞?”夏夏冷笑。

王熙鳳覺得嗓子怎麼那麼癢,回頭說:“圈子裏這樣的事情還少麼?”

“她們能忍,我不能。我要個幹淨的人跟我過日子,這種垃圾,誰要誰去撿,老子不稀罕。”夏夏固執的樣子頗似個十七歲的少年,她的手輕撫著懶骨頭的腦袋,懶骨頭伸出舌頭舔著她的手心。

“你自己想開點。”王熙鳳最後隻剩這一句安慰的話,看多了身邊的人的分離,多半是漫不經心的相聚和離開,夏夏這樣偏執著的去愛去相處的人也確實少見,隻是不知道這份固執何時會化解。

以後也大半選擇隨波逐流了。

到晚上,王熙鳳要去酒吧,先走了,而夏夏情緒不好,不想出門,送王熙鳳出門,在分別的時候王熙鳳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溫暖的懷抱讓人想起自己的母親,夏夏已經忘記屬於母親的懷抱是什麼樣的暖度的,所以王熙鳳給的是她所經受過的最溫暖的擁抱。

“會找到適合你的人的!”王熙鳳在她耳邊說。

“我也想。”夏夏笑著說。

她的笑容不變,隻是眼神裏早沒有熱度。

王熙鳳覺得無能為力,帶著惋惜離開。

夏夏站在門口目送她遠去,王熙鳳總是待她最好的一個人,也幸好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