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與生俱來的氣質,蔣程黎照樣目光專注一臉正經,如同坐在談判桌上,氣質卓然:“嗬,就是再來一個我也……”
蔣程黎話音未落,眼角餘光突然注意到病床上躺著的紀尋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醫生見狀,眸光閃了閃也沒再說話。
病房裏氣氛頓時陷入僵凝。
蔣程黎緩緩眨了眨眼睛,此刻萬分感謝渣攻麵癱不愛說話的人設,隻要他不說話別人就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紀尋坐起身,衣物完好隻是有些皺,他有些蒼白的臉上麵無表情,手卻攥緊了被角,指尖泛白。
他在酒吧工作,雖然工作時間都在半夜還常常被客人占便宜,但相應的賺的也多,直到昨天晚上有個客人非要請他喝一杯。
那客人消費很高他得罪不起,順從喝了之後頭越來越暈,隻過了一會就失去意識。
他腦海模模糊糊有一些碎片,大概是在床上,那人戴著眼鏡,皮膚很白……
紀尋看到麵前病床上戴著金絲眼鏡的蔣程黎,猛地意識到就是他,又是前幾天被他打的人渣。
蔣程黎眼眸狹長如同一隻善於窺人心緒的狐,瞳孔幽深定定地看著紀尋,俊美的麵孔神秘看不透半分情緒。
半晌,紀尋動了。
紀尋病床在內側,要出去必須經過蔣程黎身邊。
蔣程黎有些緊張,雖然在病房總不至於又挨揍,但本能攥緊了拳頭。
結果紀尋隻是從他身邊過去,卷起一陣空氣流動,是洗衣粉幹淨的氣味。
他左手抓著外套,修頎高瘦,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蔣程黎坐著,隻能看到他利落幹淨的下頜線,鼻梁挺直,骨架還透著少年的青澀,清澈疏離,有種冷冽的俊美。
直到紀尋走到房門口,也沒有分給他半個眼神。
蔣程黎抿了抿唇,沒著急,按照劇情來說,現在正是原文紀尋母親生重病住院消息傳來的情節。
原文裏紀尋已經被渣攻強行帶回山上別墅,得知消息後偷偷跑出去找同學借錢,渣攻找到他和同學後占有欲爆發,大怒直接沒收了借的錢,還把同學強行帶回別墅。
紀尋追在車後麵跑回山上別墅,卻看到同學卻已經被渣攻折服,坐在渣攻懷裏在一起吃晚飯的場景。
紀尋腳掌跑出血泡,跪在地上求渣攻把錢還給他,渣攻充耳不聞,紀尋不光當牛做馬還要看渣攻和同學秀恩愛,整整兩日後渣攻才終於鬆口幫他母親看病。
渣攻把他母親接到有他股份的h市最好醫院,結果已經錯過最佳治療時間,拖了半月搶救無效去世了。
紀尋不光欠了渣攻恩情和一大筆錢,直到小說結尾都不知道自己母親是被渣攻間接害死的。
蔣程黎看到這裏的時候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怎麼頂著跟他一樣的名字半點不幹人事呢?
蔣程黎越想越氣,好在現在是他掌管這具身體。
他有的是錢,他不光要讓紀尋對他的金錢產生欲望,他還要為“蔣程黎”這三個字正正名。
就在這時,房間裏響起手機鈴聲,走到門口的紀尋一愣,徑直出了房門,走到走廊從口袋摸出手機,顯示是他母親同事張姨的號碼。
張姨從沒給他打過電話,有什麼事是他母親不能說,反而要通過別人轉告給他的?
他心猛的一沉,盯著屏幕看了兩秒,接通電話。
蔣程黎小心聽著門外的動靜,隻聽見少年兩句模糊的聲音後,再沒了聲音。
蔣程黎一慌,怕紀尋直接跑去找他同學借錢,那他還怎麼用錢勾搭紀尋,一掀被子下床出了病房。
走廊上,蔣程黎看到紀尋仿佛脫力般靠在牆上,麵部緊繃,雙手垂在兩側握成拳頭,整個上半身微微的顫唞,彰顯著他此刻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