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到第四天屬實撐不住,早上一睡不醒。

等他睜開眼睛,頭頂麵前的是一張清冷明淨的雋美麵龐。

“少爺醒了?”

蔣程黎還不太清醒,隻有嚴肅神情的一張臉上頭一回出現呆愣的表情。

他先是看了看掛鍾,中午十一點半,第一反應是中午的約會肯定趕不上了。

蔣程黎緩過神,這才突然意識到麵前的人是紀尋。

“誰讓你進來的?”前兩天正是他母親動手術的日子,每天他等蔣程黎吃過早飯就走,兩人除了吃飯那會功夫沒有其他交集。

“我來叫少爺吃早飯。”紀尋纖挺的身姿站在窗前,如同一株細楊,透著少年的青澀挺拔。

“你母親的手術怎麼樣?”

“多虧了少爺幫忙請的醫生,手術很成功,我拜托鄰居阿姨在照顧她。”

總算是沒有重蹈原文的覆轍,雖然說是小說裏虛擬的人物,但蔣程黎讀小說時總歸是氣悶,現在不由鬆了口氣。

既然已經來不及去公司,蔣程黎索性把工作往後推,他記得小說裏現在的劇情是渣攻把荊斯帶回家,故意不還紀尋錢磋磨他,還讓他在荊斯生日宴會出醜。

其實小說裏荊斯是紀尋高中學長,對紀尋十分有好感,所以才借給他錢治病,但是礙於渣攻的權勢不敢反抗渣攻。

隻不過蔣程黎並不打算這樣:“今天晚上有場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紀尋先是一愣,隨後道:“好。”

蔣程黎靠在床頭眸子微眯,右手拽著他衣領把紀尋上半身拉過來,撲麵而來的是少年脖頸處的沐浴露香氣,是全莊園傭人統一的柑橙清香。

紀尋顯得十分順從,順著蔣程黎的力道彎下腰,胳膊撐在床頭,發絲柔順垂下。

蔣程黎左手指尖輕輕挑起他額前有些擋眼的一縷長發,顯得刻薄挑剔:“頭發太長,下午去剪了,”又看見他手下抓著的衣服領子,不知道穿了多久,已經洗的發白起毛,“衣服也買新的。”

說完蔣程黎鬆開手,仿佛有些嫌棄似的推開他。

*

下午三點,蔣程黎收拾好帶著紀尋出了門。

純黑的改裝車型外表普通,順著車流湧入h市最繁華地段,到了h市地標花埠大廈才下車。

蔣程黎憑著記憶中的位置到了10樓,出了電梯是一層造型工作室,一群人見到他頓時圍了上來。

“蔣少怎麼敢讓您親自來?您有事給我打電話我親自找您去呀!”打頭的是一個中年女造型師,滿臉堆著笑。

蔣程黎搖搖頭,他自然也想省事直接讓人去莊園幫忙,但是那樣不能更直觀展示他身為霸總的財大氣粗。

他把身旁的紀尋拉過來:“不是我,是他。”

“呦,原來是這位先生。”造型師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運動服的紀尋,看出他全身上下加起來都不超過一千塊錢,心下了然,笑著帶他倆去了單獨房間。

房間很大,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段顯得十分奢侈。

“請問您想要什麼造型?”造型師拉著紀尋在鏡子前坐下。

紀尋看到鏡子裏在一旁沙發上翹著長腿低頭看手機的蔣程黎,抿了抿唇,道:“剪短就行。”

蔣程黎正回複郵件,聽到紀尋的話抬起頭,打量了一下他的發型。

其實也稱不上到底是什麼發型,紀尋發絲自然垂在額前,因為有些長擋了點視線,和他深邃的骨相和唇紅齒白的皮相湊在一處,並不顯得陰鬱反而有些頹靡誘惑的意味。

“劉海吹起來,把額頭露出來顯得精神。”蔣程黎為紀尋的審美擔憂,好好的小夥子,忍不住給他提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