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他還稍微高些。

到了宴會的停車場,坐上車蔣程黎強撐著昏沉給遊繁打了個電話,沒避諱紀尋把對荊家的計劃說了一遍,最後一句讓人把陸戰停在停車場的愛車砸了。

蔣程黎邊打著電話,下巴上傳來一陣刺痛,是紀尋上車前去醫院買的藥箱。

“你還帶著錢,司機給你的?”蔣程黎掛了電話問。

“是我自己的錢。”

紀尋母親原本的治療預算不夠,借蔣程黎的錢已經全花完,他預支了兩個月的薪水,一大半也付給了醫院。

蔣程黎挑眉,他倒是不知道紀尋預支薪水的事,隻放心紀尋錢夠花。

蔣程黎說完眼皮子打架,後腦勺悶痛昏昏沉沉,頭隨著車左右搖晃,發現頭上有一股溫柔有力的力道,他回過神發現是紀尋扶著他頭靠在自己肩上,就放心睡了過去,慢慢姿勢演變成他躺在車後座頭枕在紀尋大腿上。

因此蔣程黎連紀尋接著給他下巴上藥都沒感覺,也就沒發現紀尋落在他傷口慢慢變得深沉的眼神。

第9章

蔣程黎回了莊園,因為輕微腦震蕩在家休息了一周。

遊繁去處理荊家的事不在莊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蔣程黎這兩常常能在身邊看到紀尋的身影,原本一些遊繁的貼身工作漸漸由他代替。

不過好在紀尋性子沉穩有分寸,他雖然很不適應這種做什麼都讓人幫忙的感覺,到也沒多尷尬。

“把藥準備好。”

蔣程黎洗完澡裹著浴袍,光著腳在浴室照了照鏡子,這兩天下巴上的傷口愈合卻由紅轉紫,在平整光潔的皮膚上顯得十分突兀,看起來像是受了多大傷一樣,其實他腦後的傷早就好了,主要是下巴沒法見人。

“好。”紀尋在門外應聲。

蔣程黎去了臥室,紀尋已經把外敷藥準備好,他坐在床上,紀尋站在他麵前,因為塗藥需要細致,所以他彎腰離蔣程黎很近。

近到蔣程黎能看清他的五官和手,脖子後的紋身也露了出來,他還保持著造型師做的發型,因為劉海不方便吹顯得有些淩亂,眉毛十分濃密,五官深刻精致,唇薄卻有唇珠微微泛著光澤。

他的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看起來十分漂亮,隻是因為常年操勞辛苦掌心粗糙,蔣程黎還能感覺到指腹劃過下巴時那種粗砬毛糲觸♪感。

秋夜涼意漸濃,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臥室窗戶忘了關,床簾被吹得鼓動,帶進來牆外薔薇園帶著氤氳水意的香氣,蔣程黎突然覺得紀尋就像一株野生的薔薇樹,繁密堅韌、漂亮卻野蠻帶刺。

“少爺?”紀尋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朗。

蔣程黎一驚,反應過來他居然用薔薇來形容紀尋,被自己的比喻嚇得一愣,臉上有些不自在泛起了粉:“怎麼了?”

“藥上完了。”紀尋已經直起身,正收拾藥箱。

*

又過了幾天,蔣程黎下巴上的傷好全了,又回到之前白天上班晚上四處約會趕場子的生活,每天累得胳膊抬不起來。

中午,蔣程黎處理完積壓的工作,看到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是紀尋的消息,說已經為他做好午飯,需不需要送過來。

蔣程黎這幾天約會喝的酒有些多,胃裏不舒服,今天正好休息休息,沒多想就同意。

【過來吧。】

那邊消息回得很快。

【半小時後到。】

蔣程黎邊看文件邊等著紀尋過來送飯,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