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件處處透著不對勁,蔣程黎可以猜測或許這板房外附近正好有一家店,但他望向窗外荒涼的景色,這一猜測就連他自己也實在很難相信。

蔣程黎垂下眸子斂去思緒,裝作在吃飯的樣子,慢慢輕啜著吸管裏的酸奶,背後用玻璃碎片偷偷小幅度割著繩子。

對麵的紀尋和剛醒的顧蘇白也是同樣。

自從他被綁架以來,自己身上除了被煙頭燙了一下,沒有任何外傷,想比於對麵傷痕累累的紀尋和顧蘇白,可以算是待遇天差地別。

如果說是原文劇情裏,富商鄒平自己妻離子散,所以也想讓渣攻嚐到同樣滋味,他知道渣攻最在意的兩個人就是初戀顧蘇白和情人紀尋,所以這樣做還情有可原。

而且鄒平造成的結果也是十分嚴重的,蔣程黎最在乎的兩個人都受了傷,紀尋被渣攻拋棄身受重傷差點沒救回來,而顧蘇白為了替渣攻擋刀也受了輕傷,成功引起渣攻的愧疚憐惜,其後對顧蘇白越發有求必應,兩人公司強強聯合越發強勁。

但這次,蔣程黎想不出有什麼人有必要這樣做。

“吃完了?”司機等得有些不耐煩,“吃完了就該選了,蔣少爺。”

蔣程黎鬆開吸管,神色冷靜,最後問了一遍:“如果我不選呢?”

“不選的話,蔣少爺就先拿出五個億出來,怎麼說我這也是有您和顧總兩個人質,記住我要現金。”司機嗤笑一聲,轉了轉手中的匕首。

五個億的流動資金即便是蔣程黎也不可能輕易拿出來,更別提是現金,對方如果存心要錢不可能不打探好情況,況且就算是索要贖金,也應該是向他的公司要,而不是他這樣連手機都摸不到的綁票,這足以說明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這個。

蔣程黎鬆了口氣,他現在基本肯定,對方的目的在他身上,而且對他的態度有些曖昧,仿佛並不想傷害他,而是想從他這得到錢財之外的東西。

對方不圖錢,布置這樣一個場麵依然是要看一場大戲,而就目前的狀況看來,房間裏並沒有監控設備。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位觀眾也在現場。

“嘖。”蔣程黎微不可見挑了挑唇眉,視線從剛醒來的顧蘇白和紀尋身上劃過,兩人個個傷痕累累,還真下的去狠手。

既然對方想看戲,那他自然得好好演一場。

“五個億也好,你給我一個時間期限,我讓人湊齊給你。”

“……”司機一愣,他欠了一屁股債,來幹綁匪是受雇於人台詞都是對方告訴他背下來的,那句贖金的話也隻是他隨口一說。

司機知道蔣程黎拿不出來,卻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答應下來。

司機反應過來胸口頓時一熱,但想到他還在別人手裏的父親,強行打消了念頭,視線不由瞟向身側綁在椅子上的人。

司機的動作表麵看上去不過是正常從顧蘇白和紀尋兩人臉上略過,警惕兩人狀況,隻不過蔣程黎仔細觀察沒放過一絲細節,還是看出了一些細微差別,對心裏的答案越發篤定。

沒等司機回答,蔣程黎直接道:“隻不過五億實在太多,一時湊不夠這麼多現金,能不能寬延幾天。”

司機不用再找理由拒絕,微不可聞鬆了口氣,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拿不出錢來你裝什麼,讓你選你就趕緊選。”

“聽說蔣少爺對初戀久久不忘,年年都出國去找,又聽說對身邊的新情人也是十分寵溺,不僅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就連在公司也不分開,”司機接著道,“現在初戀回國了,不知道在蔣少的心裏,這兩位哪個更重要一些?”

蔣程黎對這段台詞有些耳熟,是原文裏富商鄒平曾經問過的話,沒想到在這裏台詞幾乎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