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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程黎腳曾經崴過,依稀能感覺出來腳踝骨是錯位的。
蔣程黎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沒兩分鍾就滿頭冷汗眼前發黑。
他原本還對隔壁霹靂哐啷的動靜煩躁,現在卻萬分慶幸隔壁是有人的, 否則他一個人恐怕叫破喉嚨也沒人能聽見。
他咳了兩聲,正打算叫隔壁的人來幫忙, 張了張嘴,卻發現他嗓子因為發燒啞了,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蔣程黎氣得簡直想說髒話, 正想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跟外界聯係上之際,卻透過一樓的窗戶,看到漆黑的夜色中,院牆上有一個黑影爬了上來。
蔣程黎瞬間如墜冰窟,骨頭縫裏都透著涼氣。
他聯想到之前隔壁詭異一整天的聲音,還有剛才他院門的敲門聲,什麼闖空門、小偷被撞破憤而殺主人的案件都從腦子裏冒出來。
蔣程黎掙紮的更厲害,而那黑影卻十分矯健,輕輕鬆鬆爬過院牆一躍而下。
院牆很高足有3米,蔣程黎原本還以為能拖延一段時間,卻沒想到人家一看就是老手,身形也頎長高大,跳下來連停頓都沒有,直接站起來朝小樓走過來。
蔣程黎心越往下墜越沉,如同瑟瑟緊繃的弦上箭,腳在欄杆上拚命磨出了血。
那黑影步子很大,蔣程黎心也緊繃到了頂點。
就在蔣程黎幾乎崩潰的時候,那黑影走到了小院中央。
透過淺淡月色,蔣程黎注意到他手上好像沒拿刀子之類的東西,心頓時一提,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
那黑影越走越近,到了門前,小樓裏沒開燈,蔣程黎隻能朦朧描繪出黑影的輪廓。
鼻梁高挺眼窩深邃……
怎麼越看越眼熟?
正此時,紀尋也看清了憑借照進門裏的月光看清了躺在樓梯上的蔣程黎,還正呆呆望著他。
紀尋三步並做兩步走到門口,門是被蔣程黎鎖上的,好在窗戶他忘了鎖。
“真的是你?”蔣程黎看著來人,嗓音沙啞,驚得嘴都合不上。
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為這次鐵定要完蛋,沒想到居然還讓他遇到驚喜。
紀尋從窗戶躍下來,越往前走臉色越沉,直到走到蔣程黎麵前,臉色黑得像鍋底。
蔣程黎倒沒注意到紀尋的臉色,心情大好美滋滋,就連身體的難受都暫時察覺不到,躺在樓梯上嘴裏喋喋不休說著話,諸如什麼他還以為是壞人差點嚇死,要過來也不早點告訴他之類的。
直到蔣程黎嗓子啞得徹底說不出話,這才意識到剛才都是他自己說個不停,紀尋一個字也沒回應,反而轉身就走。
蔣程黎愣了。
蔣程黎這棟房子的門都是老式的門栓設計,從裏麵能輕易打開。
紀尋一路走出去把門都打開,等片刻再回來時手裏提著鋸子和藥箱。
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跑著過來。
蔣程黎原本提起的心放鬆下來,任由紀尋幫忙把欄杆鋸開,還把他扶到一樓的藤椅上。
第66章
自始至終紀尋沒跟蔣程黎說半個字, 蹲在蔣程黎腳邊幫忙處理傷口,自顧自的仿佛他是個坨空氣。
蔣程黎得不到回應,自己也漸漸沉默下來, 有些不是滋味。
紀尋來找他他本來是很高興, 現在他自己熱臉貼冷屁股也高興不下去, 垂下頭悶不吭聲。
過去的紀尋從來不會這樣態度對他。
蔣程黎有些本就是個忘性大不記仇的人,他有些厭煩自己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但也許是生病加上一個人背井離鄉讓他有些敏[gǎn], 此時忍不住在意紀尋對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