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喬希尷尬得恨不得立刻回到三分鍾之前去掐死自己。

寒天從他手上拿過那顆糖,晃了晃:“怎麼,你把這顆糖當成了別的什麼東西嗎?”

“也……也沒有……”實在是不擅長胡說八道的喬希,隻能硬著頭皮說:“就是,看著,有點兒像那些亂七八糟的的藥丸什麼的……你剛剛的姿勢那麼可疑,這又是特別容易出事的酒吧,我,我就以為……你……你……”

寒天歎了口氣,把那小小的塑料袋放到唇邊,用牙齒撕破了包裝,舌尖輕輕一卷,將小小的薄荷糖含進了嘴裏。

接著,他右手扣住喬希的後腦勺,往下一壓,堵住了那張還在糊裏糊塗瞎扯個不停的嘴。

在喬希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嘴唇就已經被撬開了,一個柔軟的物體,將一粒清甜的糖果,推進了他的嘴裏。

然後,寒天緩緩鬆開了手,沒有半點要再繼續深入的意圖。

喬希嘩一下彈了起來,跪坐在沙發上,慌亂地指著寒天:“你,你,你……”

剛才那是什麼?他為什麼要用嘴把薄荷糖送進我嘴裏?這也太奇怪了吧!這是什麼惡魔的詭異技能嗎?

在喬希的認知裏,唯一需要用嘴唇碰觸另一個生物的情形,是啟動“天使之吻”。按照教科書上說的,所謂“天使之吻”,是一項保護技能,可以讓目標對象心情愉悅、恢複體力。

但是,即使是這項技能,也就是用嘴唇碰觸目標對象的額頭就可以了啊!不需要嘴對嘴啊!

所以這惡魔剛才到底在幹嘛?難道這是什麼強力的詛咒技能嗎?

喬希驚恐地想著。

寒天隻是攤了攤手,說:“我隻是想證明一下,那的確是顆薄荷糖。”

這時,伊文思過來拍了下喬希的肩,說:“小可愛,寒天如果不這麼做,你是不是又該懷疑他把糖調包了啊?”

哈?雖然但是,你用嘴把糖送進來,我就不會懷疑了嗎?——不過,好像,的確,用手可以趁我不注意調包啥的,用嘴……應該做不到吧?他嘴裏總不能時時刻刻包著一大把糖果吧?

所以……難道寒天真的隻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寒天也坐了起來,麵上的表情帶著點兒委屈:“喬希,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啊?你是在……懷疑我?懷疑我做什麼違/法的勾當?”

喬希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把你當惡魔啊!我就是懷疑你啊!

可是,為什麼自己聽到寒天這麼問,會有點難過?

而且,更讓自己難過的,是寒天臉上那落寞的表情。

“難道,你也和那些人一樣,認為我是靠著藥物作畫的?”寒天問。

“啊?那些人?作畫?”喬希完全茫然地反問著。

寒天咬了下嘴唇,臉上又哀傷又委屈。他站起來,低聲說了句:“我出去抽根煙。”

說完,他邁下台階,往酒吧後門走去。

喬希隻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著寒天的背影,想要開口叫住他,又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伊文思走過來,拍了拍寒天的肩膀,低聲說:“小可愛,你別怪他反應過激。他啊,曾經因為這個事情被人陷害過,所以格外的在意。”

“被人陷害?”喬希吃驚地反問著。

“對。”伊文思拉著喬希坐回沙發上,繼續說道:“寒天呢,你別看他現在過得挺好,畫也很受歡迎,媒體也把他捧得不行,他呀,剛出道的時候,特別淒慘。”

“淒慘?”喬希皺起了眉頭,實在無法把這人和“淒慘”聯係在一起。

“你看他的畫,都很張揚,很有夢幻的感覺,對吧?”伊文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