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當初是我對不住你,可是陶東畢竟是你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我求你替我們家在季少爺麵前說幾句話,有季少爺出麵,想來王家也不會再趕盡殺絕,求你。”
林筠似是十分難堪,語畢便低下了頭,不敢抬頭看林自安。
如今在聽到陶東這個人,林自安心中已經激不起半分漣漪。
自他知曉了陶東的為人,他便知道總有一日,他會自食惡果,卻沒想到,這一日會來的這樣早。
林自安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幾口,遲遲不開口,林筠半晌聽不到林自安的聲音,微微抬起頭,卻正好對上林自安帶著譏諷笑意的雙眼。
可即便是嘲笑,林自安依舊這樣溫暖、這樣風華絕代。林筠不禁想起兩人定親那陣子,那是她生命中過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其實,她是真的喜歡眼前這個俊雅的男子,也不止一次幻想過兩人成婚後的濃情蜜意。可是,他家接二連三地出事,加之陶家連同他家大伯從中作梗,迫於種種無奈,她終究放棄了眼前這個男人。
她和陶東本沒有什麼感情,她可以無視家中的鶯鶯燕燕,亦可忍受陶母的種種挑剔,卻管不住時常想起林自安的這顆心。她本以為日子也就這樣了,可誰知,陶東闖了這樣的禍,更讓她震驚的是她居然懷孕了。
她從來不怕過苦日子,可若陶家倒了,憑著陶東這驕奢淫逸的性情,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當陶父找到她,要她求林自安替他們開口的時候,她猶豫過,可更多的是滿懷期待。誠如他所期待的那樣,林自安如今愈發俊逸,甚至比中舉時更加意氣風發,可是眼中卻沒了她半分身影。
不管如何,她都得明白她前來的目的,來求林自安,希望林自安可以在季睿修麵前說幾句好話。保住陶家最後這點家產,給他還未出生的孩子謀一個尚好的前程。
他們已經許久未見了,她期待又愧疚,本想表現的平常些,可是,在這個人麵前心中的悸動根本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又想起自己的來意,隻覺得難堪至極。
林自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了兩聲。
“林筠,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慕兒和季哥是誰?你又以為陶家、陶東甚至於你是誰?陶東妄想害季哥,你卻要我去向季哥求情,放過你們,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都對不住你,可是,可是我們畢竟、畢竟。。。。。。”
或許林筠是被林自安問住了,有心反駁找幾個理由出來,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而林自安也已經沒有再和她說話的心情了。
“林筠,陶家今日這番境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別人。你一個女子,起碼給自己留兩分顏麵,店中事務繁忙,你回吧。”
林自安這番幾乎不留情麵的話終於觸動了林筠的神經,話音才落,林筠便抑製不住地留下淚來。
比起一年多前,林筠長開了不少,又養在縣裏,少了幾分少女的靈動,多了幾分道不明的柔媚。這樣可憐兮兮用帕子拭著眼角的淚,讓林自安不禁想起多年前那個稚嫩卻堅強的女孩。可世事變遷,林筠早已不是當年的林筠,而他自己也不是當年的他了。
光陰流逝,帶走了少年因憐憫帶來的悸動,少年不知愁亦不知情,如今再看林筠淚眼婆娑的樣子,仿佛隻是看著一個陌生人般,心中已是波瀾不驚了。
林自安實在不願再和林筠糾纏,便自顧自站起身,卻見林筠幾步起身,想要往他懷裏靠,林自安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