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木康再不能是從前的感情了。
“張姨娘派來的人說,三日後發喪,到時,你可要去送他一程嗎?”
林慕沉默半晌,終究點了點頭,對木康的感情已經複雜到無法用簡單的愛或恨來形容了,不過,最後一程,終歸該去送一送,也算了了這一世的恩和怨。
“等慕兒好些,咱們便搬到張姨娘的院子去住吧?”
季睿修說這話倒不是因為劉公子愛慕林慕的原因,而是他們和劉家不說交情連熟人都算不上,若非情急是斷不會也不該在劉家叨擾的。
“我也是如此回那小廝的,木府現下定是一鍋亂麻,好在張姨娘是個拿得住主意的。”
木康死了,木獻華死了,木獻嬈本是女子且已經出家為尼,木家所有的家業便落在了木獻燁的身上,好在,以張姨娘的性子打理起來應該也不難。
晚些時候,劉夫人便在劉公子的陪同下來看望林慕,劉夫人出生大家,舉止言行落落大方,也甚是熱情貼心,讓在此叨擾的幾人更是不好意思。
劉夫人對林慕的印象不錯,從兒子口中得知此事,且林慕早年的遭遇在東洲城早已不是秘密,隻覺得這孩子命途多舛,難免添了幾分惻隱之心。
“你們便將這當做自己家,有什麼需要也可找勉兒,不必拘束也不必客氣。”
“多謝劉夫人,實在是我們打擾了。”
白君炎客氣地給劉夫人行了個禮,本是無親無故的人,人家不嫌他們叨擾還處處貼心,實在欠了大人情了。
“白公子客氣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你們有什麼需要盡可吩咐屋外的丫鬟和小廝。”
送走了劉家母子,齊大夫的藥也熬好了送來,季睿修喂著林慕喝下,眼見天色漸暗,白君炎和魏旬才回屋裏休息。
林琛自然是不肯離開林慕半分,好在這床足夠大,且林慕如今根本無法躺下,季睿修靠在床頭,林慕便靠在季睿修懷中,林琛則睡在身邊,也是綽綽有餘的。
“我這樣靠著你你受的了嗎?”
“沒事,你且安心休息吧,我會一直在。”
季睿修低頭吻了吻林慕的額,林慕淺笑一聲,便也閉上了眼。這幾日,他幾乎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睡過一個覺。如今,一切塵埃落地,又有季睿修在身邊,他總算可以好好地睡個覺了。
半夜,劉家一片靜寂,季睿修睜開眼,卻見林慕額上全是汗,他的身子如火球般,燙到了他的心裏。
他伸出手摸了摸林慕的額,燙的厲害,林慕居然發起了熱。
“慕兒,慕兒。”
任憑季睿修如何喚他,林慕都沒有醒來,而林琛不知是不是這兩日受了驚嚇,居然被吵醒了,地上的小獸亦是張開了它如火焰般的紅瞳。
“你去叫一下舅舅。”
他們這屋裏,他走不開林琛尚且是幼子,季睿修便隻能吩咐地上的小獸。好在,小獸似是完全明白季睿修的意思,輕巧地弄開屋門,消失在季睿修的視線中。
兩間屋子離得極近,片刻功夫白君炎和魏旬便到了。
“怎麼了?”
“慕兒發熱了,去請齊大夫來看看。”
白君炎聽聞心中一驚,此刻點了燭火才發現林慕的臉通紅一片,汗水幾乎浸濕了他下巴處纏著的白布,兩人不敢在耽擱,忙去後院請齊大夫。
劉老爺子已經近七十了,這幾日身子不舒坦,才會請來齊大夫且這幾日都宿在劉府。
齊大夫本以為是外傷引起的高熱,這也算常事所以並未有過多的擔憂,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齊大夫麵上的臉色愈來愈沉,看得幾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