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日又上演著多少生離死別,他作為醫者,這樣離別的場景也見過,可即便如此,麵對這番情狀還是一陣陣的揪心。
“娘,娘您怎麼了?娘,您別丟下我。”
看著許秀琴幾欲閉眼的模樣,恐懼和心痛幾欲將林慕淹沒,許秀琴對他太過重要,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慕兒,我的慕兒,能再見到你,娘,娘可以放心、放心上路了。”
許秀琴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那樣子居然將一張蒼白的臉弄得老紅,恨不得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般,聽得屋外的人一陣心驚。
“琛兒,我的琛兒呢?”
“琛兒好好的,娘,你要好起來,琛兒還沒有長大。”
林慕緊緊抓著許秀琴的手,卻無法忽視他娘逐漸冰涼的手,前所未有的恐懼侵襲了他,他仿佛墜入無邊的黑暗,不知何處是盡頭,不知何處是光明。
許秀琴露出一抹淺笑,似是十分滿足,十分放心,雙眼卻漸漸閉上,林生不顧腿傷,跪趴在許秀琴身邊,嗚嗚哭起來。
葉大夫見狀,忙上前給許秀琴診脈,半晌卻無奈的搖了搖頭,林慕身型一晃,差點暈過去,被季睿修抱在懷裏,而他自己也早就紅了眼眶。
悲傷彌漫間,卻聞林琛的哭聲響起,正如他降臨在這世間的那一個早晨。伴隨著哭聲,那小獸緩緩踏步而來,正如那日般抬起前爪。
季睿修心中一震,忙去灶間拿了幹淨的碗,他回到房間▒
雖說安穩睡了半夜,但到了第二日午後,仍然不見小獸的身影。
林琛哭了停停了哭,鬧了一個早晨,季睿修和白君炎抱著一試的心態,甚至來不及處理林慕出事前的那些事情,便上了大雁山。
關於小獸的去處林慕大致有了猜測,它非尋常之物,又有這般能耐,林慕私心覺得它能回到大雁山是最好的選擇,否則若有一日被有心人窺探到,或者昨日之人不小心說漏嘴裏,便是無窮無盡的惦記和麻煩。可又一看到哭鬧的林琛,想到這幾月的種種,一時又舍不得,心中複雜的情緒翻湧,根本無法靜下來。
黃昏時分,三人下了山,身邊卻沒有那小獸,直到晚間困意襲來,依舊沒有小獸的身影,而林琛似乎是哭累了,已經在許秀琴的懷中沉沉睡去。
林慕躺在季睿修的懷裏,腦子裏亂哄哄的,神思卻十分清明,總之是了無困意了。
“別胡思亂想了,明日我再上山去瞧瞧,若尋不得便順其自然吧,它想回來自會回來。”
“我雖舍不得,可是它生於大雁山回去是最好的歸宿,它是移動的靈丹妙藥,恕我多想,若有一日走漏了風聲,我怕我們護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