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霄忍不住回味著。
哥哥的嘴唇很軟,像果凍一樣,咬起來溫潤甘甜。
如果他當年就鼓起勇氣,破開心裏恪守的禮節和界限,路清酒家裏出意外之後,還會不告而別嗎?
會不會陪在自己身邊,放心地將自己當做唯一的依靠,讓自己來療愈他破碎的身心,陪他走過這最艱難的三年?
宋霄從攝影機裏看著剛才的片段回放,忽然覺得心裏的一塊石頭,沉沉地落了地。
仿佛熒幕裏的人,終於替自己掩上了年少時的青澀和錯過。
第52章
自從和端木棠的電話被宋霄聽見一次, 路清酒再也不敢在臥室裏打了。
已經入秋,夜晚潮濕,路清酒身上披著毯子, 在陽台上吹冷風, 卻還要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暖融融。
他虛與委蛇半天,終於聊到江家的事情,壓住心頭的恨意,輕聲問道:“我不明白, 您為什麼大費周章, 卻隻是不痛不癢地給江家一拳呢?”
端木棠戒備心很強,反問道:“你對江家有恨, 希望我替你報複他們嗎?”
“我一個人做不了什麼, 早就放棄報仇的念頭了,隻希望能好好活下去。可是我為您感到不值, 您是很聰明的人,為什麼這麼多年都要聽他們擺布呢?”
端木棠沉默片刻,歎了口氣,路清酒就知道,自己說到他心裏去了。
他的“小情人”韓蕁第一次出現在路清酒麵前的時候, 端木棠就說過,他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自然也不喜歡不聽話的合作夥伴。
想必受製於江家,對他來說無異於寄人籬下。
“江瀲澤也不允許有人騎在他頭上, 這麼多年了, 我一直沒有找到反抗的機會。”
“這大概就是兩虎不能相容吧。”路清酒甜甜一笑, 將短暫的挑撥離間留白,“我要睡啦,明天還能收到您的花嗎?”
自從路清酒講了一句虛偽的告白, 端木棠似乎喜歡上了在電話裏表演深情,甚至每天叫人往他拍戲住的房間門口送花。
如果是路清酒先回來,就會發現門口有一支紅玫瑰。如果是宋霄先回來,他開門就會發現玫瑰躺在垃圾桶裏。
“當然。”端木棠溫柔沉穩聲音消散在風裏。
掛了電話,路清酒笑容收斂。
端木棠隻是把自己當替罪羊和擋箭牌,卻用了十成的心思來讓他放鬆警惕。
這麼愛演,自己幹脆也陪他演到底。
拉開陽台的門,宋霄在暖黃的燈光下靜靜看著他。
“哥哥,你和端木叔叔在一起了嗎?”
“……”
他好像終於明白端木棠為什麼生氣了。
喊完哥哥再喊叔叔,怎麼聽怎麼奇怪。
何況還是問他們有沒有在一起。
路清酒實話實說:“還沒有……在一起的那天會告訴你的。”
宋霄最近洗完澡之後,臉總是紅紅的,也不知是不是洗澡水太熱把他蒼白的皮膚燙到了。
路清酒剛說完話,宋霄就貼到他身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哥哥可以和我一起睡嗎?”
“你長大了,馬上就要二十歲生日了……”
“還沒有到。”
“……”
宋霄已經鑽進了被子,緊緊抱著他,滾燙的皮膚好像發燒了一樣,讓路清酒冷風拂過的皮膚一點點暖了起來。
很快,路清酒就發現,宋霄的身體有點不對勁。
他們肌膚相貼,彼此細微的變化都能隔著衣料傳來。
更何況是……一個他從來沒敢肖想過的地方。
路清酒臉紅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