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就不是凶手了嗎?”

“你已經替我泄露了江家最看重的商業機密, 江瀲澤一定會徹查到底。”宋霄在對方無休止的沉默中笑了,“反正,我不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隔著電話,看不到對方的恐懼,顧淵當然不敢對他說一個“不”字,宋霄緊繃的心卻已經感到疲憊了。

簡易的小書桌上還放著他的線譜草稿,鉛筆停在最後一個斷掉的音符上,許多天都沒有接續下去。

路清酒知道危險,但仍然堅持要去見端木棠。軟磨硬泡之後,才同意宋霄讓保鏢跟著。

他的手指仍然懸浮在手機上,焦躁不安地來回滑動,直到終於接到了保鏢的電話。

“路小少爺除了端木先生之外還見了一個人……好像是江二少。”

端木棠想讓路清酒為他擋箭,替他在江家麵前背鍋……

江瀲川出現在那裏幹什麼?!

宋霄想也沒想,抓起衣鉤上的外套就衝了出去。

……

路清酒和端木棠說了一晚上的甜言蜜語,一絲絲仇恨都沒有暴露出來,卻差點要被自己肉麻吐了。

和端木棠道別,身後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路清酒。”

嗓音很清亮,轉身撞見的那張戴著金絲眼鏡的臉卻讓他寒毛直豎。

江瀲川身形高瘦,靠近時很有壓迫感,路清酒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現在沒有監聽,你可以和我說實話了。”

在仇人的兒子麵前訴說仇恨?他當自己是傻子嗎?

路清酒急促地呼吸著,抬起頭時眼睛已經迸發出微紅的血絲,眼角也慢慢落下一滴恐慌的淚水:“江二少,我真的隻想好好活下去……求你放過我吧。”

“哇,你的演技還會進步誒,上次給你打70分,這次能到95。”

“……”

你這麼有能耐,怎麼不去當測謊儀呢?

路清酒一頭霧水,隻能顧左右而言他,下意識瞥向江瀲川手腕上的傷口,卻見手臂上又添一道更迂回細長的疤痕。

不知是拿什麼劃傷的,像盤了一條蛇。

路清酒驚呆了,指了一下他的傷口:“……你這又是怎麼了?真的不要緊嗎?”

“嘖,還不是因為我在電話裏說我大哥傻,誰知道他真的在監聽啊。”

“……你不能反抗一下嗎?”

“我不來,別人就要受苦了。至少我疼的時候不會叫出聲。”

“別人難道不能……”

話音未落,路清酒就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江瀲澤總不敢對長輩無禮,同輩裏除了弟弟,不就隻剩下那個從沒在公開場合出現過的伴侶?

江瀲川淡淡地笑道:“你忘了?我上次告訴過你,他腿斷了。”

“……”

路清酒實在不忍心再看他的傷口,抬頭看著會所的招牌因夜色漸深亮起了燈,才恍然想起這個熟悉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包廂,隻有康柏楠、曾安和江瀲川知道內情。

“是你讓端木棠選在這裏和我見麵的?”

“聰明,不愧是你。”

路清酒稍稍放下戒備心,語氣終於軟下來:“謝謝你的提點。”

江瀲川張大眼睛仔細觀察了他片刻,終於滿意似的:“你總算是相信我了。”

然後不知從哪裏變出兩張黑底燙金字的邀請函遞到他麵前:“給,你和宋霄的。”

“和他有什麼關係?!”

“宋霄不會相信我,可是你能幫我牽線。你不是一直想向我大哥報仇嗎?現在機會來了,宋霄想知道我家的什麼弱點,我都可以透露。”

“我插手不了宋家的家事,你不要白費力氣。”對峙片刻,路清酒眼疾手快地將手背到身後,微微笑道,“你姓江,我憑什麼相信你要害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