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哨兵那邊出現了某種過於強橫的存在,打破了平衡。

陸燼朝暫時隻能想到這些,他手頭的資料還是太少太少了,也許等有機會要拜托瑪嘉莉幫他弄一些塔的內部資料,好知道這樣的失調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中途陸燼朝被溫榮兮叫去幹活,陸燼朝忙完,天色已然漸晚,和老師同事作別,便打算回去。

等車途中他看到了林嘯鳴發來的消息,說學校裏臨時有事,可能會晚些回家。

陸燼朝回了聲好,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他站在路邊,夏日晚風吹過,帶來難得的輕鬆愜意。

就是不知道這份輕鬆,能持續到什麼時候了。

陸燼朝白天基本上一直在研究所,也就不知道林嘯鳴其實也都不在家。

那天格勒尼蘇的人找上了他。

一切都如林嘯鳴預料,早在他剛來到哨兵學院,在入學考試上大殺四方的時候,就已經被注意到了,而戰鬥之夜的表現更是堅定了格勒尼蘇聯係他的想法。

軍部和格勒尼蘇都會在學校裏安排教員,如果遇見好苗子就先暗中觀察一段時間,再進行接觸,了解更加詳細的情況。

這位教員並非前世將林嘯鳴引入格勒尼蘇的那位,但與他談及的事情都大同小異。

對目前政局的了解,對格勒尼蘇的看法,以及對未來的設想。

兩人約好每天見麵的地點,林嘯鳴在格勒尼蘇幹了十多年,所有應對自然挑不出任何毛病,就像教員給他的評語中寫到的:他是個天生的特務。

經過一個月的接觸,林嘯鳴毫不意外地拿到了資格。

於是在八月份的一個清晨,林嘯鳴前腳送別陸燼朝去實驗室上班,後腳就緊接著出了門。

教員正在小區門口等他,兩人碰麵,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林嘯鳴跟在教員身後,跟他去了最近的通勤據點。

跟學校附近的那個據點不同,這片區域的通勤據點在一家小餐館之中,餐館老板是個頭頂有些禿的中年男人,麵帶著和善的微笑。

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可能就是來自格勒尼蘇的幽靈。

教員掀開後廚的門簾,徑直進去,後廚亂糟糟的,但挺幹淨,既然在首都星開店,衛生情況不可能差。

有人在廚房幫工,教員帶著林嘯鳴又穿過一道小門,抬手按在一麵帶著些許煙熏色澤的牆上。

掌紋鎖被激活,暗門出現,兩人徑直走入長廊。

走過百十米,出現小而空曠的房間,隻有南側的牆上鑲嵌著電梯門。

“這是最近的通勤據點,等在組織內部登記完,你就可以自己過來了。”

林嘯鳴點頭,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樣子。

經曆了將近二十分鍾的行駛,電梯終於停了下來,林嘯鳴走出去,終於再一次來到了格勒尼蘇。

這裏是格勒尼蘇的二部,主要負責情報工作。

相較於負責執行任務的一部,二部的出勤任務要少很多,但不意味著工作就輕鬆了,情報可以說是格勒尼蘇建立的基礎,如果沒有縝密情報做堅實的支撐,以前都是空中樓閣。

教員將林嘯鳴帶進一間大型辦公室,裏麵的職員大都是普通人,正埋頭進行著文書工作。

“克倫威爾!”教員喊了一聲。

聽到這個名字,林嘯鳴額角一跳。

帶著厚厚眼鏡的男人立刻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些微警醒和茫然。

“這邊。”

克倫威爾起身,從工位上離開,來到教員身邊。

他剛到三十歲,因為常年伏案工作,脖子有點前傾,背也不直,氣質十分卑微,看起來就像滿大街都能找到的底層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