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更讓她鬱悶的其實是重症監護室裏的那個人,即使馮芳都老年癡呆了,但在這個家裏,簡盛興和簡瀚都還是對她恭恭敬敬,照顧有加。

簡盛興現在能坐在簡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上,完全是靠著他的父母親白手起家做起來的事業,十幾年前簡盛興的父親去世了,但馮芳在公司裏也還是很有發言權,直到五年前,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才徹底不管公司的事了。

不過簡盛興是個孝子,對父母也是心存感激,故而從不違背馮芳的意願。

馮芳對蘇蘭一直不太待見,對她也總是冷冰冰的,有時更是故意與她作對。蘇蘭自己並不知道她是怎麼就得罪了馮芳的,但對方是婆婆,簡盛興又幫著她,蘇蘭也隻能委曲求全。

好在後來馮芳一直住在佛堂裏,見麵的機會也少了,減少了不少摩攃,簡瀚也很聽蘇蘭的話,讓蘇蘭在這個家裏又找回一些地位。

但是她沒有想到,童亦臻這個她在簡家唯一可以隨意擺弄的人,竟然也要欺到她的頭上來了,簡瀚還幫她撐腰。

蘇蘭越想越氣,心裏開始盤算著這次要如何整治童亦臻。

童亦臻對背後投來的那種怨毒的眼神太過熟悉了,前世蘇蘭似乎也曾這樣看過他,為什麼他會不太確定,但又覺得熟悉。

總覺得重生後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有什麼事情想不起來了,難道是重生後有部分記憶丟失了嗎?

“你又發什麼呆?不會是被我媽說了一句,小心髒就受不了了吧?”簡瀚在童亦臻的肩膀上捏了一下,嘴上好像是在嘲笑他,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是在安慰對方。

童亦臻搖頭,“哪有那麼脆弱,快看奶奶吧。”

簡瀚點頭,雖然說是看奶奶,但事實上馮芳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另一間隔離的房間裏,他們也隻能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的奶奶,裏麵的房間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馮芳還在昏迷著,可能連簡瀚他們過來看她也根本不知道,童亦臻鼻子有點兒酸,前兩天還是好好的一個人,還命令自己給她鋪床,這會兒就昏迷的不省人事了。

簡瀚久久地站著,始終不曾開口,隻是緊摟著童亦臻的肩膀,童亦臻也沒有開口安慰,他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此刻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不知又過了多久,直到護士來叫他們,他們才不得不離開。

兩人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簡盛興把簡瀚叫到了一旁。童亦臻看到了站在角落裏的劉媽、羅姨和欣姨,不免有點兒吃驚。

羅姨和欣姨來這裏還算正常,欣姨是一隻伺候奶奶的人,羅姨打理簡家的事,但劉媽是自己帶來的人,蘇蘭對自己到這裏來都感到不滿,怎麼會讓劉媽過來的。

童亦臻給劉媽遞了個眼色,對方立即跟著他走到遠一點兒的地方。

“怎麼回事?你怎麼也來了?誰讓你來的?”童亦臻有點兒擔心的追問著。

“是老夫人,老夫人在昏迷前拉著我的手一定要我過來的。”劉媽說著不由地落下眼淚來,想到老夫人的樣子,又忍不住傷心起來。

“奶奶?奶奶怎麼會見到你?你去佛堂了?”

“沒有,是老夫人今天過來主屋這邊了,沒想到卻發生了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不幸事,前麵還是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就……”

“奶奶為何要來主屋?奶奶已經好久不出佛堂了吧?怎麼今天會想到要來主屋呢?”童亦臻愈發困惑了。◆思◆兔◆網◆

劉媽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老夫人的癡症好像更嚴重了,一直嘴裏念著要見浩少爺,還說要見……”她看著童亦臻,遲疑著說:“還說要見浩少爺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