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才是真早呢,往日都要催上三四遍才肯起的人,今兒這是怎麼了?”驚訝過後,玉珠忙笑著走過來,為她遞上麵巾,又忍不住打趣她,“一會兒我可得瞧瞧,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明知她是存心的,李元歌卻也不生氣,將麵巾對折好了搭在架子上,笑意溫柔地說了聲:“最近胖了,要讓阿古帶著我晨跑去。”
嗯?
“我懂了,這就是人常說的‘女為悅己者容’,可對?”玉珠起先有些不解,很認真地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卻絲毫看不出來哪裏胖了,不過轉念一想,卻又恍然大悟般說了句。
瞧她笑盈盈地回了一句,自信得很,李元歌實在有些頭疼,抬手輕輕在她額上輕輕一敲:“錯!任何時候,女容都應是為悅己。悅己者,或己悅者,若要指手畫腳,那就踹了他,換下一個。”
“那夫人心悅者,自然就是咱們家爺了,夫人怎樣在爺眼裏都是最美的,是不是?”將她的話轉了個彎兒,玉珠說著兩手輕輕一拍,笑得別提多開心了。
“錯,我此刻心悅者是阿古。”雖然她這話沒毛病,可李元歌卻偏偏不承認,背著手丟下一句就往外走。
玉珠聽得微微一愣,琢磨了好半天,都沒明白什麼叫為了阿古,忙追上去小心求證。
李元歌卻不理她,朝著她擺擺手,站在院子裏抬頭望天,兩手放在嘴邊呈大喇叭狀,中氣十足地叫著:“阿古!”
其實從她站在院子裏時,阿古就看見了,瞧著這架勢應該是要叫她,所以先一步從屋頂飛身而下,不等她聲音落下,人已抱著手在她跟前站定。
她速度實在太快,從出現到站定不過一瞬,李元歌隻瞧見個黑色的影子在眼前劃過,沒忍住說了聲:“好家夥!”
“我這幾天都吃胖了,你陪我去花園晨跑好不好?”反正人是叫來了,接下來就是她的專業表演了,李元歌煞有介事地捏了捏肚子,抬眼對上她清澈的眼睛,忙跟了一句,“我讓你哥帶好吃的咯。”
好吃的三個字成功吸引了阿古的注意力,所以她抿著唇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跟了一句:“糖葫蘆。”
“有!”意料之中的,李元歌笑嘻嘻地應了她,看著她明顯翹起來的嘴角,瞬間就被治愈了,“都是你的,好不好?”
正開心呢,聽見她後邊兒這句,阿古忽然斂了笑意,緩緩地搖了搖頭:“不貪心。”
“阿古好乖,這是接受別人的愛,不是貪心哦。”聽她這三個字異常的清晰堅定,李元歌又忍不住想抱抱她,這就是失落在凡間的小天使吧。
阿古顯然並不能理解,有些費勁兒地擰了擰眉,看著她眼中溫柔的笑,好半天才組織好語言:“我給哥哥吃糖葫蘆是愛,你……給我吃糖葫蘆,是愛。”
這是李元歌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定義愛,覺得可愛之餘,又覺得這或許才是最純粹的愛,所以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阿古說得對。”
“愛。”見她點頭,阿古眼中忽然盛滿了歡喜,捏著手指很艱難地開口。
因為發音時過於用力,所以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微微的顫意,聽得李元歌鼻頭一酸,很想抱抱她。
她也的確這樣做了,上前一步張開手輕輕將阿古圈住擁入懷中,在她背上輕輕拍著,柔聲鼓勵她:“阿古真厲害。”
“愛……”得了她誇獎,阿古笑得更開懷了,小聲不停地念著,任由她牽著手往外頭去。
玉珠本想跟著的,可聽說去了就得跟著一塊兒跑,想想自己兩條腿還得要呢,就抿了抿嘴朝著她們揮揮手,道了聲:“我還有事忙呢,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