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徐瑩瑩心裏暗罵。
果然,鄭娘子立刻意識到還有一筆來曆不明的錢沒問清楚。
“優青,這些錢是哪來的?”
世子院的財務狀況是透明的。夏修野的俸祿幾何,賞賜幾何都一清二楚,徐瑩瑩又無幫襯,所以這麼一大筆錢,一定有來曆。
徐瑩瑩低頭不語,想要敷衍過關看來有點難。
蘇吟適時“打圓場”:“姐姐若是沒什麼不便說的,還是跟主母說明的好,這麼一筆錢,萬一被被人誤會不幹淨,豈不是汙了姐姐的清白。”
徐瑩瑩手突然就不抖了,看了蘇吟一眼,一本正經地思考,剛才人生第一次施暴,怎麼沒有分給蘇吟一巴掌。
說到清白,鄭娘子明顯神色有變。徐瑩瑩心裏暗暗叫苦。
“這錢……這錢是……”
“這錢是我給的。”熟悉低沉的聲音飄進院內。
徐瑩瑩回頭。
夏修野從門外進來,快步向她走來,隨即與她並肩而立,給主位坐的三位請安。
蘇吟和秦氏都愕然地看著不請自來的夏修野,與夏淵一樣,他可從未摻和過後院的事。以前徐優青被訓斥的事也時有發生,哪聽夏修野說過一句話。
“母親,優青的銀票是兒子給的。”
徐瑩瑩側頭看向夏修野,白麵書生冷峻臉,說起謊來神色自然。果然是成大事的人,徐瑩瑩心想,一定要支持夏修野事業,他將來必會出人頭地。
丈夫給妻子錢天經地義,夏修野給侯府贏得的名聲和財富已經夠多了,即使真給徐瑩瑩一些體己錢,也無可厚非。
鄭娘子收了對徐瑩瑩的懷疑,嗔怪兒子道:“那你也給的忒多了,誰上街帶這麼多銀票。”
夏修野給鄭娘子行禮:“母親教訓的是。兒子常年在朝,昨日父親壽辰,兒子才發現優青竟然一件體麵首飾都沒有,故而今天給了她一些銀票,讓她去街上逛逛。沒想到她什麼也沒舍得買,又拿了回來。”
一席話塑造了一個懂禮勤儉的兒媳形象。鄭娘子想到昨日壽宴種種,歎氣:“優青是委屈了。”
徐瑩瑩鼻子發酸,她不知道為什麼夏修野說個謊都說的這麼感人,一時入情入境,紅了眼眶,也跟著對鄭娘子行了一禮:“母親教訓的是,兒媳考慮不周,讓母親和夫君費心了。”
鄭娘子伸手示意她起身:“罷了,”她轉頭看向丫鬟,“春雨等會兒去我屋內,娶了那套金玉頭麵給世子夫人送去。”
“母親,兒媳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是世子夫人,萬不可委屈了自己。”鄭娘子把世子夫人幾個字咬的尤其重,秦氏臉色又難看三分。
“是,兒媳以後定當盡心竭力侍奉夫君,用心服侍母親,為侯府分擔。”徐瑩瑩乖巧點頭。
蘇吟在一旁臉色也快要繃不住,哪曾想事情會有這樣的反轉。看著徐瑩瑩這會兒優雅端方的樣子,仿佛剛才打秦氏巴掌的不是她。
徐瑩瑩自是捕捉到了蘇吟的神色,心中冷笑,看誰演的過誰。
秦氏眼中滿是心疼與絕望,這一下,怕是丟了的銀錢再也回不來了。也不會有人再查徐瑩瑩,可是,不是她能是誰?一定是她。秦氏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鬧了這麼大一出,還驚動了世子,鄭娘子早已倦於再看秦氏那臉。既然事情說開,便勸慰道:“丟了的東西自然要找的,今天就散了吧。”
徐瑩瑩心裏鬆口氣,隻是一想,雖然現在夏修野幫她解了圍,可是等會兒還要再找理由給他解釋銀票的來曆,徐瑩瑩便覺得頭疼。
創業真難呐。
夏修野卻說話了:“母親,還不能走。”
眾人都意外地看著夏修野,徐瑩瑩也是。夏修野一向惜字如金,自帶的清冷氣質更是拒人於千裏之外,怎的今天這麻煩事卻不避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