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了,沒打起來都算好的。
而穆老爹更是沒辦法真把榮崢當成自己的女婿,他們兩家原本也就是押過幾次鏢的交情,實在說不上親厚。他閨女衝動,造成了婚禮的烏龍,他私下裏想想其實也是歉疚大於生氣,一聽榮崢這聲“嶽父大人”就渾身上下不對勁。
榮崢的態度卻很自若,隨穆老爹入席之後,也表現得如同自家小輩一樣謙遜有禮。
李夫人不知內情,看見榮崢坐在席上,一把揪住了李老爺:“你怎麼把榮家公子也請來了?這不是跟溫棋把兩隻鬥雞圈起來了麼?”
“哪兒是我請的。”李老爺張了張口,又不好說什麼,“罷了罷了,姑且不論他什麼目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靜觀其變吧。”
“那還是讓溫棋和滿兒遲些來吧。”
李老爺摸了把胡子道:“他們要是不出來,我看這榮公子坐到太陽下山也不會走。”
“這麼說真衝著溫棋或滿兒來的?”
“不然誰故意上跟前來堵心,這梁子算是結大了。”李老爺背著手搖了搖頭。
葉滿原不知榮崢就是自己要嫁的人,自從知曉後,再見難免也覺得尷尬。特別是榮崢每次看她,都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總讓她惶然無措,所以第一時間就躲到了李溫棋背後。
看著大喇喇坐在席間的榮崢,李溫棋也十分訝異。不過從他的眼中,李溫棋還是明顯感覺到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將葉滿寶貝蛋似的往身邊撥了一下,全程沒給榮崢一個眼神。
偏偏榮崢今日就像是故意的,故意往他跟前湊,又或者是故意往葉滿跟前湊。
李溫棋暗地不滿,又不好在親娘的壽辰上動脾氣。兩人麵上和氣,暗中一對上眼哪次不是劈裏啪啦連火花帶閃電,一家子知情的人也是坐立難安,暗暗頭疼。
就是五大三粗的穆老爹也感覺到氣氛詭異,趁著戲台上唱得咿咿呀呀,終於忍不住勸道:“賢……婿,有的錯已鑄成,實沒必要再執著。這說到底還是我家丫頭太莽撞了,你要覺得心裏不痛快隻管說出來,我家丫頭你若看不上,我回頭就把她領回家!”
穆老爹一揚脖子,幹脆豁出去了。
榮崢從葉滿那裏收回視線,還是一副溫潤如玉,“嶽父說哪裏的話,青霜既入了我榮家的門,合該由我照拂,若我不顧她的顏麵讓她被眾人非議,豈是君子所為。”
對上他文縐縐的話,穆老爹撫了下後腦勺,委實不知如何開口。要真像他說的顧及女兒家體麵,可這“不請自來”的,誰又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穆老爹長出了口氣,待要說什麼,榮崢又道:“我就是氣不過李溫棋能跟沒事人一樣,前些日子城裏傳得難聽,嶽父難道沒聽到一二?”
穆老爹愣了一下,隱約猜測是上回小徒弟說的事,道:“外人總歸是不明就裏的,胡說八道咱也管不住……”
“可這‘胡說八道’本可以避免的,隻不過是李溫棋自私自利罷了。”榮崢轉頭看向穆老爹,“青霜是您唯一的女兒,外麵風言風語,您難道真就忍得下這口氣?”
打從小徒弟口裏聽到第一句的時候,穆老爹就暴躁了。隻是這暴躁隨後被那些好聽的話蓋了過去,如今被榮崢再度提起,穆老爹這心裏就跟點了一把火,轉瞬又燎了起來。
可他到底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凡事心裏還能轉兩圈,隻是臉色到底有些不好,走的時候悶聲不吭,揮了揮手也沒讓李溫棋送。
李溫棋知道問題一定出在榮崢身上,可又不能真把他抓起來三堂會審。
“我倒是低估了榮崢的臉皮。”
李大哥聞言,笑眯眯地瞧了李溫棋一眼,“有你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