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打一次,讓榮老爺也別怪我不留情麵。”
李老爺沒把他這話當回事,想說什麼想了下又罷了,揮揮手讓他自去照顧葉滿。
“早若瞧上,我早些去提親不也沒這事了,就給人惹事。”
李五哥聽到他爹的歎息,笑道:“緣分也講究時候,早了晚了都有不成的。若事事都早知道,天上的月老都沒事幹了。”
李老爺隻覺得這月老專給人下絆子,好好的紅線牽著了還偏要給你打個結。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一度春寒,葉滿都沒能離開湯藥罐。
她此前受傷身體底子本就沒養回來,這次風寒便有些纏人,換了幾副湯藥才堪堪好些。
李溫棋看她臉上那點肉都要掛不住了,心疼得緊,常搜尋一些珍貴補品回來,讓廚娘變著花樣做給她吃。
如今已立了春,十日裏有八日都是刮著風,怪叫人心煩。葉滿窩在屋裏養病,也沒精神去外麵吹風,吃喝完備便是逗貓看金魚。
一天三頓藥,李溫棋都是陪著她喝。時日久了,葉滿也覺得難以下咽,時常趁著他不注意,舀一兩勺在花盆裏,或是當做不小心打翻了藥碗。
通常後者是不管用的,李溫棋定會不辭辛苦叫人重新熬一碗來。
終於有一次,葉滿又偷偷往花盆裏舀的時候被李溫棋抓了包。
“我瞧瞧這是偷偷摸摸幹什麼呢?“李溫棋從賬本間回過神,就看見葉滿跟桌子上的花盆都快挨到一起了,支棱著兩隻手臂胡崽子一樣,其實是為了遮擋。
李溫棋笑著捏住她的腕子,看著花盆裏的土已經溼潤了一塊,這人趁著他算賬入神也不知道舀了多少進去。
“在澆花麼?“李溫棋笑問。
葉滿硬著頭皮頷首,把湯匙一翻,又一勺下去了,還振振有詞是自己手抖不小心。
“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說謊的料,還盡嘴硬!”李溫棋咬牙故意板起臉來,將她一把抱回來,拿著藥碗打算親自喂給她。
葉滿苦得眉頭打結,“都好了也不必喝了,喝這藥我總是想睡覺。”
“那是還沒好全,這藥有寧神的功效,便是讓你好好睡覺休養的。”
“總是睡著也沒意思,不也得活動活動才好得快麼。”葉滿說著從他懷裏掙紮起來,下地走了幾步,頃刻便覺得頭暈目眩,出了一身虛汗。
李溫棋忙將她抱回榻上,用薄被蓋好,“你身子本來虛,風寒一引更為嚴重,得好好將養,可不是一下地就活動的。”
葉滿緩過來心口那一陣攪起來的惡心勁兒,眼皮又有些沉沉的,合著眼便要睡去。
李溫棋輕揪了下她的耳朵,哄道:“把藥喝了再睡。”
“我好困,現在就想睡,睡醒再喝……”
困是真的,不想喝藥也是真的,葉滿就打算蒙混過去。
誰料李溫棋硬是就她抱了起來,把湯匙喂到她嘴邊,她一張嘴,一匙藥就灌進去了,不等苦澀蔓延,又有酸酸甜甜的梅子入口。
左右不需自己動手,葉滿也就這麼半夢半醒地把藥喝了,梅子的酸甜倒是很令她回味,睡著了還咂嘴。
李溫棋笑了笑,用梅子泡了些水溫在壺裏,在旁處理事情的時候會時不時看看葉滿,沾一點梅子水給她潤口,免她被半路渴醒。
因葉滿病著,大多時候無心照料屋裏的小貓,所以都是養在二哥女兒李嬌身邊。
李嬌一直記得自己是代養,每天都會帶著貓過來一趟,報備貓兒的近況,順便看看葉滿好了沒有。
葉滿怕病氣怕病氣過給她,常叮囑李溫棋別讓孩子進內屋。
李溫棋便在窗子外麵放了隻凳子,李嬌每次過來,在窗子對麵就能看到葉滿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