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母是何時去世的?可有去過中原?”
“這我不知道,我生下來就沒見過我母妃,我舅舅也不對我講以前的事,隻叫我好好當好和卓。”
問了頂如沒問,李溫棋又是一陣來氣。
“不過你不是認識我舅舅麼,回頭問他唄。”
要是能輕易問,也不需發愁了,李溫棋對他不當回事的態度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掉轉了身。
“你又說被錯認的那個是你媳婦兒,你媳婦兒是我妹妹,那按照你們中原的說法,我不就是你大舅哥?”
李溫棋冷聲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少套近乎!”
“都長得到了被人錯認的地步了,不是我們熱哈曼家族的人都說不過去,這一撇遲早的事,你要不要提前熟悉一下對我的稱呼?”
“……你對誰都是這麼自來熟麼?”
“也不是,可能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我看著你就覺得認識了幾百年似的,親切。”夏哈甫對著李溫棋歪頭,笑得欠欠的。
李溫棋可不想跟他這個話癆有幾百年的交情,聽到他喋喋不休,隻好道:“你再多說一句沒用的我就堵上/你的嘴。”
“什麼叫沒用的?”
“就你現在這句。”
夏哈甫撇了下嘴,安靜沒多久又開始作,“我想尿/尿了。”
車上還有穆青霜,雖說她不拘小節,可聽見這麼一句也是眉頭直皺。
夏哈甫好像才意識到有個姑娘在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換了個說法:“我想撒/尿。”
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心道這說法有個屁的區別。
有感於那些侍衛的警惕,李溫棋對夏哈甫也不敢大意,在他手上又牽了一條繩子,帶著他下車找個僻靜處方便。
“你這麼好像牽著一條狗,這大漠黃沙的我還能跑哪兒去?”
李溫棋深呼吸一口氣沒搭理他,讓他速度解決。
“手綁著呢,怎麼尿?”
李溫棋隻好又退回來,給他把繩子解開,轉而綁在了他腳腕上。
夏哈甫見狀,嘖了一聲,一副生路被斷送的遺憾。
“媳婦兒找不回來我也不活了,我現在算是窮凶極惡之輩,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李溫棋站起身,涼涼地威脅。
夏哈甫一縮脖子,小聲嘀咕:“我也沒說想跑……”
等你跑了那還用說?李溫棋哼了一聲,去旁邊等著。
三人都琢磨出來這個大曜的和卓就是個吃硬不吃軟的,所以口頭威脅都不帶猶豫的,可算讓人安分了一些,就是這張嘴是當真堵不住。
穆青霜被他煩得直皺眉頭,開口說了一句,卻不想把話頭也引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姐姐好生颯爽,有我大曜女子的風範!姐姐是哪裏人士?芳齡幾何?可有婚配?”
他一副不知哪裏學來的登徒子一般的招呼方式,李溫棋沒憋住咳了一聲,默默別過了頭。
穆青霜則看著他那張跟葉滿一般無二的臉,實在想象不出來他跟葉滿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離我遠點,閉嘴。”穆青霜亮出靴子裏的匕首,鋒利的刀刃閃著寒光。
夏哈甫張著嘴哦喲了一聲,卻更興奮了,“能死在姐姐的刀下,做鬼也風流!”
李溫棋都沒眼看,拽回來人坐好,免得太過火真把穆青霜給惹惱了。她倒不至於真的殺人,可那一條蛇皮鞭子甩起來,幹疼不見血,也是夠他受的。
趕到王城,已經暮色四沉,天上月明星稀。
高大的城牆在黑夜裏佇立著,顯得巍峨巉峻。城牆上旌旗飄揚,巡邏的守衛有好幾隊,不時地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