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1 / 1)

溫棋心道那可不是夠擔憂的,不過聽他袒露身份這些日子以來,確實連個“朕”都沒稱過,普通百姓的生活他似乎更為熟悉。猶豫了一下,放寬了些心。

“錢州近海,島嶼之間也都有所聯通,與鄰國商貿在通行工具上是不必擔憂的,唯有海寇是最大的阻礙。兩國結盟通商還是其次,平寇理應為先。”

宣元白點點頭,道:“這也是我一直想的問題,但海寇在鹽海島上延續了三代不止,已有了一定的規模,他們的武力不亞於朝廷的一支軍隊,要平寇必然要動幹戈,屆時隻怕擾動錢州百姓。且鹽海島上也並非人人都是窮凶極惡,一樣也有老弱婦孺,一並蕩平到底叫人於心不忍。”

李溫棋暗道他們這個皇上倒還極為體恤人,這天下到底又有幾十年的太平日子可享了。

“所謂先禮後兵,不若先向他們招安。”

不到萬不得已,朝廷也不想出兵。畢竟兵力一出動,整個中原王朝都不免傷筋動骨,要養回來卻也費事。

“招安?”宣元白垂目⑥

沾了泥的珠子重新洗過,用棉布擦幹又變得珠光閃耀,給人一種泥裏淘出寶的新奇感。

“這珠子年頭久了會不會更值錢?”

李溫棋看她頭發也不擦幹,隻緊著那珠子收拾,拿了塊布巾包裹住她的頭發輕輕擦拭,“個頭大些的,你放個一二百年沒準。”

葉滿從一堆珠子裏挑了挑,找了個個頭相對大些的,道:“那我回去就找個地方埋起來。”

等過個一二百年他們都作古了,哪還有命挖這珠子。不過李溫棋也沒打攪葉滿兀自沉浸的發財夢,還一本正經地告訴她:“那你記得找個隱秘的地方,自己再畫張圖,不然忘記了以後該便宜了別人。”

葉滿覺得這樣畫藏寶圖藏寶更新奇了,想想自己一時的玩鬧之作,在幾百年後或許會成為那時人們的懸念,也怪有趣的。

美好的幻想進行到一半,幾個噴嚏把葉滿給打清醒了。

李溫棋把毯子包在她身上,總免不了碎碎念:“這就著涼了吧,不知道生病難受麼,越大越不會愛惜自己了。”

葉滿吸吸鼻子回嘴:“你也上了年紀越來越嘮叨了。”

“誰上年紀?”李溫棋揚起巴掌比在她臀後,呲牙威脅。

葉滿往後挪了一下,雖然不敢再重複一遍,可看那眯著眼睛斜斜看人的模樣,分明就是“不思悔改”。

李溫棋把人裹在毯子裏死死摁住,抓著她腳丫子撓了幾下。

葉滿素昔就怕這個,像個掉進油鍋的滿頭,翻滾得差點跳起來,連忙順著他的話承認他還是“年輕力壯”。

“你就會威脅人!”葉滿眼角還掛著笑出來的一滴淚珠,坐起來用腳趾勾了下他的腳心,想以牙還牙。

奈何李溫棋坐著四平八穩,絲毫沒有反應。

葉滿就納了悶,又在他腰間輕撓了幾下,疑問道:“你不覺得癢麼?”

“癢。”

“癢你都不動彈?”葉滿覺得他有點怪。

“我在心裏給你記著呢。”

葉滿一聽,就知道這人小雞肚腸又要秋後算賬,連忙收回手。

李溫棋倒沒一下就跟她算賬,幫她把頭發擦幹梳理順了,拿了本誌怪小說摟著她翻看。

梳理的蠅頭小楷一個接一個,排版得極密,葉滿看著看著就覺得眼皮發沉,又好奇故事後邊的發展,搖了下李溫棋的胳膊,“你給我念念。”

李溫棋調整了下姿勢,把枕頭墊高了些,語速緩慢地講述起來。

可事實證明,這般來聽故事,隻會叫人睡得更香罷了。

葉滿打了個沉沉的盹兒,夢裏夢到自己從房簷上掉下來,一個激靈醒了,張口第一句就是問:“後來怎麼樣了?”

李溫棋的誌怪小說早已換成了賬本,看她睡得香甜,自己也就看得入了神,忽然聽到她這麼一問,發了一下愣後樂了起來。

“你這覺睡得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李溫棋摸了下她臉上壓出來的印子,眼睛裏均是笑意。

“我睡了多久了?”葉滿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