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蔣獄脅迫薑憂被晚棠撞見,而薑憂卻矢口否認的這件事。
薑憂與蔣獄之間,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棠甚至在想,會不會他們兩個都是魔族的手下。
“老大的意思是,鬼界有魔族的奸細?”齊眉捧著下巴皺眉道:“要真是這樣,那這件事可就麻煩了,天帝一怒,說不定這個鬼界都得動蕩。”
雖然天帝對晚棠慈愛祥和,但是他畢竟是那個幾百年前血戰到底擊敗魔族的戰神,在外人眼裏,他永遠都是那個雷厲風行、不容侵犯的神聖模樣。
“不過,魔族真的要卷土重來了嗎?”以沫小聲說,“但是為什麼在混淵之中,魔君卻放過了我們呢。”
“那哪裏是他放過了我們!”齊眉提起魔君就來氣,“那是伏青上仙厲害,他不敢。魔君哪有那麼好心,說放過我們就放過我們。”
“不對。”晚棠沉吟,“魔君那次的確沒打算出手。”
伏青看了一眼晚棠,緘默不語。
可先不提上次那事,晚棠看向三人,還是又跟伏青他們說了蔣獄威脅薑憂的事情,“可是雖然薑憂撒謊,我卻覺得她不像壞人;但那個蔣獄,可能是我先入為主,總覺得他哪裏不對。”
“我也覺得他不像個好人。”齊眉發自內心的說。
“可是怎麼查呢?要不然先去司命那裏看看他們二人的過去?”晚棠想到這裏,有些發愁的歎了一口氣,“但是前些日子總麻煩司命,估計他也怕了,我們離開天界的時候,我就聽到他放出消息說他要雲遊,可能要很久都不在萬靈宮。”
“那怎麼辦?”齊眉問。
齊眉悄悄掐了一下齊眉,示意他不要總是這樣逼問晚棠,可他卻直接疼的跳起來:“你掐我幹嘛?”
晚棠沒心思顧及他們的打鬧,隻是輕輕皺著眉,而後輕歎了一口氣:“容我再想想。”
最近一些日子,因為鬼界的事情,晚棠每天都在奔波勞累之中,再加上被變成烏鴉的那兩天,又是根本就沒好好休息,所以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她就消瘦了許多。
此刻她的眼窩微微陷下去,又或許是皺著眉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極了。
與此同時,自從恢複記憶以後,雖然表麵看起來,晚棠沒什麼變化,可在許多細微之間,卻能看出她與從前截然不同了。
比方說她總愛皺眉,又常常不經意之間輕輕歎氣。
遇到事情的時候,會比以前更加沉穩;一開始的她和齊眉、以沫看起來就是三個玩伴一樣,可是漸漸的,她漸漸與他們不同。
也或許是因為這段時日所見所聞與過去三百年差別太大,雖然大部分時候,她還是和從前那樣,沒心沒肺、無憂無慮,可是若是相處久了便能發現,她思考問題可處理事情的方式,與從前不同。
或者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成熟了。
伏青打量著她,將視線停在她的長睫之上,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可是這樣的她,分明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雖然不再想從前那樣天真爛漫,可是那顆心,仍然與最開始一樣,閃閃發光。
“蔣獄與薑憂,先前確實有過一些糾葛。”一直在旁邊坐的伏青突然開口。
三人齊刷刷看向伏青。
“一開始我隻是覺得他們長相有些熟悉,並未將其聯係到一起。”伏青如是說。
七百多前的那件事,雖然已經時間久遠,但是哪怕現在想起,一切都是曆曆在目。
那時候伏青正在尋找晚棠,但是遍尋天下,他都找不到任何關於晚棠的蛛絲馬跡。
就好像,這個人從未來過這個世界,或者說是直接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