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骨在你手中?是伏青給你的?”
“提到那個人就這麼關心,”荼鬱輕笑一聲,“無妨。佛骨的確在我手中。你應該知曉,佛骨與道骨不同,天帝的道骨先前是生在他身上的,但是佛骨卻是從第一位佛祖開始便供奉在靈山之上,之後曆任佛祖傾盡全力維護供奉,沒了佛骨,佛祖的力量便少了大半,而佛骨現在在我身上。”
“伏青為什麼把佛骨給你?你用什麼要挾他?”晚棠怒視著荼鬱,沒有絕對的理由,她相信荼鬱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你這麼關心他,他也沒將這件事情與你說呢。”荼鬱話音酸酸的,“當初我給你施了離心咒,以此為要挾,他便背叛了他的佛祖,將佛骨偷過來給我了。”
當初晚棠便懷疑,荼鬱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給她施了離心咒又輕而易舉的就幫她解了。
原來伏青答應了他這樣的條件。
晚棠此刻心中沉沉的,她之所以到銀砂山之上,不僅僅是因為齊眉和以沫。她以為伏青帶走了佛骨,是因為想要伺機與荼鬱決一死戰。佛骨可以鎮壓荼鬱,想必伏青是知道的。
晚棠不想看著伏青犧牲。
所以她想到銀砂山之上,探聽荼鬱的想法。
可是沒想到,伏青擅自取走佛骨,卻是為了自己。
“這樣的話,我更不可能如你所說背叛父君。荼鬱,現在三界之內和諧安定,百姓也生活幸福,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覺得魔族如何?”荼鬱沒有回答晚棠的問題,反而發問。
問完又自問自答,“不為三界所容、無惡不作、罪孽深重、為禍四方……”
荼鬱麵不改色的用這些就連晚棠聽了都覺得刺耳的詞語形容魔族、形容自己,晚棠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又想表達什麼。
“自古成王敗寇,在被張道士打敗之前,他連給我洗腳都不配。”聽荼鬱稱自己的父君天帝為張道士,晚棠心中隱隱約約有些不是滋味
“你一定聽說過許多天界的上古大神,女媧、老君、元始天尊,我就是那時候出世的神仙。那時候一片混沌,沒什麼三界,第一任天帝上位,但可不是掌權,而是為眾生服務。說起來,我連他名字都不記得了,但依稀記得還與他喝過酒。”
“後來天帝換了幾任,刑天斬殺新一任天帝,又被以女媧為首的諸神鎮壓,至此三界才逐漸分明。”
晚棠聽著荼鬱講從前的故事,隻覺得陌生和不可置信。這一切都那麼久遠,遠到就連經曆過這所有的荼鬱提起那些過往,都覺得恍如隔世。
“我不喜束縛,懶得跟他們拉幫結派,什麼神仙、鬼、人、妖怪,一開始不都一樣?可是漸漸的,我也不被任何一方所接受。我討厭冠冕堂皇的虛偽,更討厭三六九等,三界之內多的是我這樣不被人接納的存在,所以我便自封魔君,將那些不被接受的人都召集到我的麾下。”
“我也想過拯救萬民,然後被認可,後來屢屢發現,人根本不值得拯救。浮山就是我的最後一根稻草。人都是蠢笨的,輕而易舉便能被操縱愚弄心智。”
“既然你覺得他們愚笨,為什麼又想控製他們?置之不理不可以嗎?”晚棠問。
“但是那些冠冕堂皇的正義之士,給過我餘地嗎?世人都說魔族肮髒齷齪,我就得心甘情願背負這樣的罵名?”
晚棠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但她還是抬頭,帶著十足的誠意看著荼鬱:“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去向父君說,既然魔族並世人所想那樣,那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