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都能夠被季夏輕易就引申到“甜蜜的未來”上去,當下隻覺得食之乏味,被兩人發的這口甜絲絲的“糖”給膩到了。
“我幫你舀一碗魚翅。”江晚秋沒有將話題繼續往下接。
她本是想將話題從兩人的私事上岔開,接著再聊些輕鬆的,卻沒想到這一舉動落到對麵的宋紜眼裏,叫對方起了別樣的心思。
剛剛那一口甜膩的“糖”吃下來,宋紜還沒緩過神。
這會江晚秋又起身幫季夏主動舀魚翅,她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再看自己旁邊坐著的這個,正在低頭吃蝦。
宋大小姐不樂意了,她於是在桌子底下往旁邊輕輕踢了一腳,然後將自己另外一個用來喝湯的空碗也往前推了推,送到對方麵前:“你離得近,你也幫我舀碗魚翅。”
桌上的人紛紛一愣。
易意也是一怔。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會到了宋紜的意思。
這大小姐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又開始發作了。
暗示已經這麼明顯,如果自己不幫著滿足要求的話一會事情會不會失控還尚未可知,權衡之下易意在其它人的注視下端起了對方的空碗,站起來幫人舀了一碗魚翅。
這樣一來,宋紜才算是氣順了,她半虛著眸子,努力控製著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不要那麼明顯。
隻是在把碗還給對方的時候,易意也沒忘了補上一句“下次自己來”。
語氣別扭,聽起來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不過這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對於宋紜來說,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飯後,基本上就是分成幾路,各自有各自的夜生活了。
江晚秋和季夏不用說,兩人久別重逢,今天晚上估計不會有其它的任何節目,一會大約直接開車回家溫存敘話去了。
在店門口分開的時候,周周恰好接到了另外一個朋友打過來的電話,說自己這時候正在市裏的一個酒吧,問她要不要過來。
泡吧這樣一件事情,周周自然少不了要問一句宋紜。
畢竟她們兩個人在“愛玩”這一點上還是很合得來的。
“宋紜,鴨鴨在猴子酒吧開了台,去嗎?”
周周開口問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拒絕,然而生活總是有著無限種可能。
比如——
“不去。”宋紜幹脆利落,拒絕了好朋友的邀請。
她清楚地注意到了,就在周周開口問自己的時候易意不經意地看了自己一眼。
酒吧那樣的地方每次去都不知道會遇上哪個前任,宋紜實在是不想去了,免得到時候惹出什麼事情叫易意知道了收不了場。
雖然兩人現在的關係還隻停留在“炮-友”階段。
也幾乎在她拒絕了周周的同時,易意已經抬腳往停車場走去。
因為著急著追上去,所以應付周周的態度就越發的敷衍了:“我晚上還有點事情,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對了,最近有局也不用叫我,我想修身養性一段時間戒酒戒色。”說著,她雙手合十朝周周做了一個拜托的動作,然後邁開步子匆匆跟上去了。
等到大家各自離開了之後,江晚秋和自己才踩著不緊不慢地步子朝附近的地鐵口慢慢走去。
季夏隻是跟著對方走,她一點也不在意為什麼她們不是和其它人一樣往停車場走,也不在意江晚秋一句話都不說。
她隻是認定了這個人。
“坐地鐵吧,現在這個時間點地鐵不擠,你一年多沒回來不知道底下新修了一條櫻花主題的八號線,剛好可以直達家門口。”直到兩人這樣走了好一會兒之後,江晚秋才緩緩開口。
“聽你的。”
季夏攏了攏自己的風衣,將對方的手又再牽得緊了一些。
隻是有一點不方便——她的懷裏還抱著一捧白玫瑰走在路上實在過於顯眼,更何況現在還要去乘坐交通工具?
路過的行人幾乎都會回頭朝自己看過來,實在是很不好意思。
江晚秋很快就發現了季夏的這點不自在。
“不然把花扔了吧,一直抱著很礙事。”她提議著。
鮮花本來就隻是一種象征,如今花送到了該收到的人手上那麼它的意義就被賦予到位了,之後到底是被扔掉還是被帶回家插-進花瓶裏也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