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的空曠,漸漸接壤……
下午6:00,淺淺收拾好東西下班,陸石磊已經早早坐在停在寫字樓門口的卡宴裏了,淺淺看到紮眼的卡宴,才想起來陸石磊的晚餐,看到淺淺走的不緊不慢,招了一下手:“上車。”
“急什麼啊,讓別人請吃飯還和催命似的。”淺淺上車後不緊不慢地係安全帶。
“看你不情願的,我能吃你多少啊!”
淺淺笑了笑:“說,去哪吃啊?”
“當然去最貴的地方了。我又不傻。”
“去。”淺淺送了他胳膊一記柔情酥心拳。
陸石磊帶淺淺去了三裏屯裏的一個西餐廳,兩人聊了很久,互相交換了自己的所有故事,兒童時代、家庭成員、朋友閨蜜,還有,初戀,淺淺才知道陸石磊和她的初戀竟都是,無疾而終型的。
那時陸石磊私下裏叫她滅絕,因為這個被女人仰視慣了的富二代,第一次從女人那感受到冷冰冰的蔑視,然而在陸石磊之後各種獻殷勤的兩個月後,滅絕成了陸石磊的honey。
“但我們倆在一起不到一年,她就要回國。”陸石磊一杯紅酒喝下去,眉毛要準備擰到一起了。
“為什麼?她畢業了嗎?”淺淺瞪著大眼。
“沒有,她家要破產了,要她回去挽救家裏的生意。”
“然後呢?”
“然後我就求婚了。”
“求婚?”淺淺的眼瞪的更大,下意識地看了看陸石磊的手指,沒有戒指。這兩個字讓陸石磊的形象在她麵前高大起來,原來責任是愛情的衍生品。
“是,我向她求婚了,我想要和她一起承擔。但是……”
“但是什麼?”淺淺身體前傾,更好奇了。
“她沒有答應,而是立刻回國了,再也聯係不上她。”淺淺把自己扔回椅背,兩眼發呆:“消失了?”
“是,她消失了。”陸石磊看著酒杯裏殘留的紅酒漬,眉頭緊鎖,“她不想造成我的負擔,她也知道我一定會幫她承擔的,所以就來了這麼一手。”
淺淺如鯁在喉。心裏一萬句想說的話全都化作了眼睛裏的洪水,衝垮了眼線,淹沒了粉底。
陸石磊一直盯著手裏的紅酒杯,沒有注意她已經湮沒了的心,“我去找過她……”陸石磊突然停下,因為淺淺的手機響了,淺淺胡亂抹掉臉上的淚兒,立刻掛掉,問他“找到了麼?”
“沒有,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一家去哪裏了,人情冷暖,破產之後,沒有任何之前所謂的朋友去關心過他們,更別提幫助了。”
“你還是幸福的,那起碼你知道,她的消失是因為她愛你。”淺淺兩眼茫然。
陸石磊聽了淺淺的初戀,“是他讓我不再自卑,可他的消失又讓我重新自卑起來,甚至比以前嚴重一百倍,一萬倍。我寧願他當著我的麵跟我說不喜歡我了,我寧願他當著我的麵摟著其他女孩,我也不想他就這麼消失,我就連找他都不知道怎麼找。”
陸石磊看著眼淚崩潰的淺淺,伸手給她把臉上的淚擦去,“或許你當時也是和我一樣呢,隻是他沒有告訴你他當時發了什麼不幸的事情。那樣說明他更在乎你。”
“沒事!”淺淺又抹掉淚兒,“雖然自卑還在,但自信也像抗生素一樣,大大滴有。”
兩人相視一笑。
淺淺強壯鎮定地轉移了話題:“說點別的,嗯……”淺淺吃了一大口冰激淩,含著勺子想了想:“嗯,你上學的時候肯定沒寫過檢查吧?你爸爸肯定把學校老師都打點到了。”
“什麼啊!我爸公司也是後來才好起來的,我上小學那會兒,家裏連課本費都要現湊呢。”
“啊!這麼慘啊!”淺淺吞下冰激淩,“和現在比這麼誇張啊!”
陸石磊看著淺淺當真的表情,笑了出來,“你怎麼這麼好騙,這都相信。”
“去!”淺淺比劃著要把勺子扔到他頭上的架勢。
“哎呀,雖說那時沒這麼慘,但也沒你說的那麼腐敗,那時我爸正忙事業呢,我們家也沒富到哪去。哎!看來你以前可經常寫檢查書啊?”
“哎!不是我說,我們學校太過分了,連上課忘帶音樂課本都要寫檢查,結果給我媽的印象,我寫檢查就像寫作業,幾乎天天寫,所以,後來我媽也有事沒事讓我寫檢查書。寫完了還收藏著呢。”淺淺接著拿出手機,“我之前收拾東西找到了一張,照了下來。你看!”
“喲!你字寫得還不錯嘛?”
“那當然,我們學校每年書法比賽前三名都有我的份,我還在市裏拿過名次呢。”
“敬愛的老師,同學們……”陸石磊念著檢查書,笑得眼睛就剩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