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他比我愛你嗎?”(1 / 2)

走過的地毯不能再鋪到未來的路上,我想好好愛你的時候,我就失去了你,執著失之……

“阿姨!您先起來。”淺淺把她扶起來,“他到底怎麼了?”

“磊磊他,從你們分手之後,他就得了嚴重的抑鬱症,我們想帶他去醫院治,但是太殘忍了,像對待犯人一樣,我開始沒以為他病的很嚴重,就沒有帶他去醫院,可現在,現在……”她說著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阿姨,那您來是想?”

她突然捧起淺淺雙手緊緊握著:“淺淺,從前都是阿姨錯了,你幫幫他,好不好?”

“可是我……”

“你去看看他,他聽你的話,就去看看他?阿姨求你了,阿姨給你道歉了。”她說著又要下跪,被淺淺拉住。

“阿姨,我跟你去。”

重新踏入陸石磊的家,好像有好幾年沒來的感覺,家具擺設都沒變,但似乎都沒了光澤,全都變得冷冷清清,她看著曾經和陸石磊一起坐過的沙發,看過的電視,用過的餐桌,做過蛋糕的案麵,淺淺皺皺眉,眼淚在這時很聽話,沒有出來搗亂,陸媽指了指陸石磊臥室的方向,小聲說“他就在裏麵。”

淺淺慢慢走近,依稀聽到屋裏的說話聲:“起來啊,起床了懶蛋。”“你說我們去哪玩好呢?那麼多地方你都去過了。”“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愛我。”……

這個聲音熟悉又陌生,淺淺納悶地回頭看一眼身後的陸媽,陸媽小聲說:“他自言自語已經很久了,不能打擾他,不然他會摔東西或者傷害自己的。”

淺淺深吸一口氣,走到房間門口,屋裏的聲音更加清楚,就像他在和一個人對話,字裏行間,淺淺發現他在對話的人應該就是自己,她手停留在把手上,腦子裏回想著陸石磊曾經帥氣的樣子,和門那一邊的人怎麼也聯想不到一起。

她緊閉雙眼,把門推開,感覺到一道白光,她睜開眼,一眼的驚恐,房間的牆壁四周全貼滿了淺淺的照片,陸石磊站在床邊,正要對著床說什麼,他轉頭看到淺淺,也是一眼的驚恐,淺淺慢慢挪步進到房間,看著牆上的照片,又很多都是一樣的,但全都是自己,這些都是他們在一起時,陸石磊拍的各種瞬間,她目光停留在陸石磊的頭上,他的頭發一大半都已經白了,臉色也變得滄桑,就像老了十多歲,淺淺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衝垮了她的心:“你這是怎麼了?”

陸石磊露出笑容,他伸手輕撫著淺淺的臉:“是你,你來了。我們有幾年沒見了?”這是淺淺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淚,他哭著說:“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每天都在排練和你重逢的場景。謝謝老天。謝謝!”

“你怎麼了?我們隻是幾個月沒見而已,怎麼會是幾年呢?”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我們,我們。”他說著拉起淺淺的手,當他摸到了手上的戒指,就像心裏掉進一顆石頭,揉搓著他的皮膚,他表情變僵,低下頭看著戒指:“你結婚了?”他從口袋拿出他曾經向淺淺求婚的戒指,放在她的手邊,和她手上的戒指僅一指之隔:“是誰這麼幸運?”

淺淺不語。

他又抬頭問:“是誰?”

“是楊平。”

他抽動一下嘴角,“嗬,是他,他比我愛你嗎?”他突然說話又變得低微,“不,不能這麼問,應該問,他很愛你嗎?不,不,不對,我,我……”他雙手捂著頭,跪在床邊,身體漸漸卷縮。

淺淺看著他的樣子,她從沒見過,更從沒想到陸石磊這麼脆弱的一麵,她下意識地去擁抱住他,“沒有人比你愛我,沒有人比你對我好。”

“不是的。”他突然掙脫開淺淺,他走到鏡子旁邊,指著鏡子裏的自己,“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

“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淺淺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她的心在抽動,那把消失很久的鈍刀又出現了。淺淺順著胳膊的方向,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一道道傷痕,有的剛剛結痂,有的已經變得暗紅,淺淺摸著這些傷口,淚如雨下:“你能不能不這啊?你不能不傷害自己啊?”

陸石磊變得冷靜了,他撫起淺淺的臉,微微一笑,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我沒事,看到你就好了。”

淺淺也擦掉陸石磊臉上的淚,“我幫你,我幫你回到原來的陸石磊,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可就算回去,你和我也回不去了,沒有你,我還在乎過什麼日子啊。”

“陸石磊,你理智一點,你的路別人不能一直陪你,也不能幫你走,你必須活得精彩。”

“可是沒有你……”

“陸石磊,你別讓我看不起你,那個在我心裏那麼自傲那麼堅強的陸石磊,拜托你別打破那些美好的記憶好不好?”淺淺故意說得很嚴重。

“我能回去嗎?”

“能,一定能,拿出你當初對工作要求完美的那股勁來,你多久沒去健身房了?你多久沒回公司了?我陪你,我們先從第一步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