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表層,一燃就著的;燒菜柴火大多是小枝條,燃燒的時間稍微比點火柴火更久一些;最耐燒的就是蒸米飯用的大樹柴火了。
阮蓋通常在奶奶燒飯的時候,就會負責幫忙燒鍋。就是控製火候的意思。
下樓後,她很自覺坐到了柴火鍋跟前,負責燒火。
阮蓋的奶奶,是個相當世俗的女人。
她認為女孩子就應該三從四德,一定要會洗衣做飯。
所以在阮蓋還是很小的時候,她就開始培養阮蓋做這些瑣事。其實阮蓋根本一點都不喜歡做這些事情,但她知道,如果她不做的話,在這個家裏,一定沒有她的好日子。
索性她就按照大人們喜歡的樣子去成長。
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喜歡班裏的同學,到家裏來玩的原因之一。她不希望被別人看到,這樣卑微的她。
盡管那在別人看起來叫懂事和乖巧。
這樣的她,也就是被小髒孩一個人看到過。
當時小髒孩還誇她很厲害。
“你真的覺得,會做這些,就很厲害了?”她問她。
小髒孩誠懇點頭:“對呀。真的超級厲害的。”
“你看我,就不會這些,而且,從來都沒有見過。”
從小生活在城裏的小髒孩自然是見不到這樣的柴火鍋,而且回到林鎮,她的外公外婆都是領退休工資的,自是沒做過農活。家裏用的也都是煤氣灶。
可是你擁有了我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的生活啊。
阮蓋在心裏回複她。
但也因為有了她的誇獎,讓阮蓋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會想起來她的笑臉。
她就是像是跳出海平線的第一縷晨曦。
讓人心生暖意。
出發去學校前,奶奶沒有同阮蓋說幾句話。她是個不多言,隻曉得悶頭苦幹的女人。家裏被她料理得很幹淨,她很勤快。
除此外,阮蓋已經想不到什麼其他形容詞了。
尋常時日,她笑得也不多。
隻有在逢年過節,家裏來客人時,或者是弟弟他們回到家了。她看到活蹦亂跳的孫子,眉眼才會順開。
這些阮蓋其實都看在眼裏的,但她從來不說。
久而久之,她也成了觀察別人多於跟別人說話的一個人。
盡管她從小賣店的周哥那裏學會了表達,她也明明就知道別人愛聽什麼,可她就是故意唱個反調。就是那種心裏明明是願意的,但嘴巴說出來的話,一定是相反的。
但是行動卻不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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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流程與往常無異。
同學和任課老師,還是熟悉的麵孔,隻是換了新的教室。
大家還是按照從前的座位坐好,阮蓋身旁還是那位八仙過海的神仙。
“蓋姐!”自上回問怎麼去城裏一別,好些天沒見了,何樂樂甚是念想。見到她,就興奮打招呼,自然忘不了詢問她關於那小髒孩的事兒。
“你不會真的把那小姑娘給送回城裏了吧!”
什麼送回城裏?
周邊同學一聽說這事兒,趕忙聚過來問何樂樂發生了事情。
何樂樂先輕輕瞥了一眼阮蓋。
她雖然愛說,但在阮蓋麵前,她可沒有那麼大膽子。
阮蓋麵無表情看她一眼。
她知道這事兒不能——
當著麵說。
何樂樂給周圍同學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大家自覺退散。
大家都散開後,何樂樂小聲湊到阮蓋跟前,問:“蓋姐,你應該不能把那小姑娘給送走吧,多可愛呢,說話還好聽。”
阮蓋乜了她一眼:“你才見過那小孩一眼,就這麼喜歡她了?”
何樂樂沒聽出她這話裏藏著別的意思,點點頭道:“小姑娘很可愛啊,以後出去玩的時候,能不能帶上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