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哀愁中。

小提琴的韻律緩緩與之纏綿,悅耳動聽的二重奏洗滌靈魂。

聽到熟悉的前奏,胡悠悠深吸一口氣,空靈的歌聲緩緩流淌。

三股力量和諧交彙,歌聲主導整個舞台。

雪峰高聳巍峨,寒風淩冽刺骨,蜿蜒的冰河緩慢流淌,踏入銀裝素裹的冰雪國度,目之所及空無一人,蒼穹無邊無際,鬱鬱蔥蔥的冷杉上堆積滿厚重的積雪,風一吹,簌簌掉落。

砸在身上,冷意遍布全身。

在極寒昏暗中迷路摸索,身上有著死人的冷意,臉埋進雪裏,再也看不見太陽。

突然出現一團暖暖的光亮,拎著油燈的人走到眼前,在即將昏睡過去時背起你,恍惚間看清他們的臉,是焦急無比的父母。

身體被烘暖,喝下冬日裏父母煮好的濃白魚湯,在充滿危機的冬日森林,父母踏著嚴寒,冒著風雪帶你回家。

濃濃抹不開的憂愁傷感,漸漸積雪融化,春暖花開。

幹淨純粹的歌聲帶人走進最無暇的至親之愛。

場內出現一陣陣微小的啜泣聲,粉絲們紅著眼睛,拿著紙巾抹眼淚。

直播間也為之動然——

【嗚嗚嗚嗚,抱著媽媽放聲痛哭。】

【......要是,我也能有這麼疼我的父母就好了,真的好羨慕。】

【昨天才因為一件小事情對我媽發脾氣,總把最壞的態度朝她發泄,我去說對不起。】

【紙巾不夠用,為什麼這麼好哭啊!QAQ】

李思思恍惚記起自己的父母。

她父親總是很忙,在她起床時父親已經出門,在她晚上睡覺時父親才披著月色回家。

母親生她時身體落下病根,很多時候都躺在療養院的床上,或者坐在藤椅上,身上蓋著很厚的被子,吹不得一點風,愁著眉看窗外的落葉、夕陽。

小時候家長會、運動會全是家裏保姆帶她,以至於她對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平淡。

滾燙的淚水落在手背,李思思壓抑著哭聲。

眼淚被冷風吹幹,她聽見旁邊的女人低聲說。

“悠悠,他、他真的沒怪我。”

男人攬著羅希肩膀,嗓音沙啞:“嗯,真的沒怪我們。”

目光穿過人潮人海,胡悠悠和父母對視。

少年彎著眼睛,笑了下。

*

表演全部結束。

二十名練習生站在舞台上,在李深的倒計時下,投票通道關閉。

濃稠的夜色被舞台燈光照亮。

長達三個月的比賽全部結束。

四位導師坐邊上,用吾家有兒新長成的眼神望向台上的練習生。

“終於要結束了啊,今天的表演看得我眼花繚亂。”雪陽抻懶腰。

闞清河挑起話題:“你說,誰能C位啊?”

“不知道,我看好謝江亭和胡悠悠。”雪陽順道把問題拋給應容,“應哥,你覺得呢?”

應容手搭在膝蓋上,眼眸深邃,緩緩搖頭:“等宣布吧。”

羅伊斯:“哈哈哈,肯定是我弟,衝啊啊啊啊!悠悠!”

站在舞台上的胡悠悠對著哥哥的方向眨眼睛。

李深舉起話筒烘熱氣氛:“大家覺得今晚誰是第一呢?”

場下粉絲一片尖叫,都在為自家哥哥呐喊。

直播間裏的彈幕鋪天蓋地。

【胡悠悠,胡悠悠!太好哭了!】

【我老公沈瀾!沈瀾衝鴨!媽媽永遠支持你!】

【謝江亭!絕對是他謝江亭,永遠愛你!】

【結束投票前我看了,好像是謝江亭第一?!】

【胡悠悠最後的票數增加的速度超級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