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其實並沒有怎麼用力,但是季予懷現在的身體狀態決定了,他根本不想翻滾掙紮。
——他隻想一動不動的固定住自己的身體,等尾椎骨那塊剛剛這陣疼痛過去,然後就保持著這個動作,千萬別再扯著受傷的部位了。
季予懷的毫不反抗,對於艾爾維斯來說,是一種極其陌生的狀態。
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抓到他的場景。
可惜,最後一次見麵,他們落得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而這一次,艾爾維斯穩操勝券,季予懷卻柔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就仿佛是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艾爾維斯倒也不至於自討苦吃的覺得很失落,但是說實話,他知道怎麼和季予懷針鋒相對,現在麵對突然示弱得季予懷,他是真的有點不知所措起來了。
要是等下季予懷為了姿勢舒服一點直接伸手去摟自己的脖子,或者用手指抓著自己的衣領,把臉朝著他脖頸那裏貼過來靠著什麼的……
隻是想到了那個畫麵,艾爾維斯的喉嚨便有些發緊。
曾經的艾爾維斯肯定會本能的懷疑,對方下一秒抓到機會肯定會一刀割裂他的喉嚨。
但是對於現在這個體重都輕了很多、身體素質脆弱得仿佛一塊果凍一樣的季予懷,艾爾維斯卻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有著經曆過血與火的洗禮、足以和他分庭抗禮的季予懷,而是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柔弱版季予懷。
而且,考慮到現在這個季予懷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裏,為了讓他自己的脖頸舒服一點,季予懷等下朝著自己的脖子摟過來貼過來幾乎是個必然的結果。
想到這個場景即將發生,艾爾維斯的身體都變得有些發燙起來。
再下一瞬,季予懷感覺到有一根細微的針刺進了自己靠近肩膀的手臂上。
並不怎麼疼,針刺的微弱疼痛尚未蔓延開來,他便直接失去了意識。
把季予懷弄暈之後,麵對自己最為熟悉的這個狀態,艾爾維斯明顯的鬆了口氣。
菲爾適時的開口道:“我剛剛通知你身邊的人了,他們馬上就會下樓了。”
艾爾維斯正在低頭認真的端詳著季予懷熟睡的側臉,好半晌,才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季予懷現在身體的這張臉和他原來那具冰封的身體有八分像,不過,因為生病、虛弱的緣故,看起來明顯更蒼白脆弱了一些。
但是這都是些旁枝末節的小事。
再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他、尤其是這會兒人還乖巧溫順的依偎在自己懷裏——最重要的是他這會兒還安靜的睡著了,肯定不會做任何危險的事情,艾爾維斯便覺得,自己的內心從未如此滿足過。
趕在艾爾維斯身邊那兩個隨行的工作人員下樓之前,菲爾還興致勃勃的和艾爾維斯商量道:“你接下來要帶他去哪裏?”
艾爾維斯:“當然是我自己的地方。”
菲爾:“噢,那你回去了,記得先把他放進醫療艙裏,他剛剛撞在花壇上了,磕得挺疼的。”
艾爾維斯頓時愣住。
他剛剛完全沉浸在極為激烈的情緒當中,以至於完全忽略了這種微小的細節。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是,以艾爾維斯自己3S級別的身體素質,他磕在花壇上,那驚人的骨骼密度和肌肉強度,大概率是他把花壇撞碎。
艾爾維斯雖然意識到了現在的季予懷身體十分“柔弱”,但是,對於柔弱具體的定義,他顯然並不如純粹數據黨的菲爾判斷精確。
菲爾:“應該不至於骨裂,但是也不好說,F級體質的骨骼強度,就像是一塊豆腐一樣,輕輕地一捏就碎。”